狗剩子,大名叫李胜利,李南山在村里唯一一个好兄弟,从小就爱跟在李南山屁股后面。
李南山还问过他为啥,狗剩说他好看,气得李南山和狗剩干了一架,还绝交了俩星期。
后来为什么又玩在一起去了,记忆有些模糊,记不清了。
大概是因为只有狗剩一个人愿意和他玩吧,李南山想。
狗剩长了张国字脸,五官端正,比李南山矮点,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身子却是健壮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憨厚。
“山哥,你咋瘸了?”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正好你来了,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商量啥,有啥事儿山哥你做主就成。”狗剩笑嘻嘻的,眼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个鸡蛋:“就只有一个,你拿去补补。”
“又从鸡窝里摸的?你自个儿拿回去。”李南山摆摆手,神情严肃了几分:“是真和你商量。村儿里都传开了,想来你也知道我今儿个挨打是为啥,我想带着你一起上山,咱们一起发财,你干不干?”
李南山快言快语,三两句就说清楚了,看着狗剩表情从懵逼变得惊讶继而变得挣扎,又道:
“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咱还是好哥们,关系不会变,毕竟这事儿危险,我能理解;要是愿意,也得好好和你爹娘说清楚,还得搞些装备,总之也挺麻烦。不过肯定能挣钱,吃肉。”
李南山心里没底,麻烦、收益不定、还危险,这事儿估计没多少人愿意。
但他有底气自已能赚着钱,他发财,也想拉着这个好兄弟一起发财,这才开了这个口。
狗剩从李南山正色开口时就收敛了笑,听完李南山的话沉默了许久,又挠了挠头:“哥,我信你,你说能干这事儿就能干,但我还要回去给我爹娘说说。”
李南山诧异了一瞬,拍了拍狗剩的肩膀。
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两兄弟站着聊了会儿天,就分开了。
等李南山回到里屋脱衣服的时候,才发觉不对,一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个鸡蛋。
一觉睡到天明,李南山是忍着痛起床的。
最开始是鞋底板招呼,后来李德川许是觉得不解气,又开始用树杈子,打断一根就换一根,甩起来呼呼响。
李南山毫不怀疑,若不是衣服穿的厚,今儿自已就下不了地了。
拿起灰狗子和一小麻袋山货,李南山就出了门。
这肉本来是打来自已吃的,可昨儿吵得那么厉害,李南山自然没了心情。加上身上疼,他连皮都懒得剥,索性一起提去卖了。
李家村位置偏了些,村民买东西都是去最近的公社供销社,得走上一两个小时,这还是不停歇脚力好的情况下。
李南山不仅想买,还想卖,去红星公社就是不成的,得去县里。
去县里得走上四个小时左右,这一来一回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李南山今儿起的晚了些,提着麻袋出村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又是掀起好一阵议论。
嘲笑的,同情的,不屑的,硬要说有什么变好的,那就是骂他的人少了。
顺着乡间的小路一直走,你就会发现,你还得一直走。
李南山早就把东西丢进空间去了,可就算他空着手,一直走上俩小时也是累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挨揍的缘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南山第一次对原身产生了敬佩之情,也有了个新的目标,他想要一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