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吗?
有错吗...
苏以末又爱又恨的望着李千机阴鹜的面容,他歇斯底里,嗓子也破了音:“你这个魔鬼!魔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不敢再爱了。
不敢了。
因为没想到,爱情的代价竟是那么重,重的想要让人...立即死去,也不愿意重来一次。
“回家?”李千机饶有兴味的咀嚼着这个词。
她眯眯眼,下一刻说出的话仿佛千年寒冰,让湿了面的苏以末僵立在当场。
“你逃了婚,使得面临倒闭的安澜集团最后的靠山都没了,苏董事早就把你当做了弃子。苏以末,你是、弃子。”
她一字一句,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那话如同泛冷光的利刃,生生刺穿苏以末的心,狠狠搅了一圈又一圈,血肉模糊。
他一脸死灰。
那话谁说都可以,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是你。
“要怪就怪在你逃婚后,安澜董事不停地向我要人。可我手里哪来的你?既然日后知道了你的去处,我只好亲自禁锢住你。你父亲不是以为人在我手里么,那我就让它成为事实!”李千机冷声道。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当初你夺了我的身子也就罢了,看也不看一眼便把我扔掉也就罢了,我一个人承受家族的埋怨也就罢了...可到了最后,为什么还是你,生生把我推进地狱,生也不能死也不能...我没有害过你啊...从来都没有...”
苏以末抬头望着李千机,红肿的眼中满是痛楚,表情空洞。
“你说啊...”他抖着尽失血色的唇瓣,瘦的见骨的手轻轻摇晃着那人的衣角,“你说啊...”声音越来越小。
“来人,把他带走!”李千机一脚狠狠踹向苏以末单薄的胸口。
本是半跪在地上的苏以末顿时仰面被踢倒在地,侧身趴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他动也未动,眼睛无神的盯着不远处那双锃亮的马丁靴,费力的伸出手一寸一寸的向那靴子挪去,伸到了跟前还是顿了顿,复又缓缓将手抽了回去。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喏了喏,终是没说出一个字。
外面的小侍听到‘一盏莲生’内的呵斥声,登时慌忙带人推门进来。待他看到房中的异样局面,连忙挥了挥手招呼着几个小哥将没有半分人气的苏苏架了起来。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让安澜董事知道,真是不知好歹得罪我,别说千人骑万人压,定是准备了千种万种方法也会让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李千机冷冷的站起,面容凌厉又阴狠。
“不知好歹。”她最后又淡淡吐出一句,嘲弄至极。
被小心扶着准备离开房间的苏以末闻言,缓缓的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
李千机蓦地,有些失神。
那笑容,像是在宴会上第一次的相遇一样。璀璨的聚光灯之下,苏以末轻笑站到了她面前,一脸自信。
曾经,
耀眼的让人心疼。
苏以末生命中最后的一笑如烟花般落烬。
在众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苏以末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双臂上扶持的手,他死死咬着出血的下唇,终是扭头朝坚硬的墙上撞去。
最后的花,最美的画。
以血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