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走后,采颉长舒一口气,对南瑾道:
“好在小主提前将这件事告诉了皇后,不然只怕今日就得跟王贵人一样,要被人怀疑成是跟荣嫔一伙儿的了。”
她拿起金镯,在南瑾的手腕上比了比,
“经此一事,皇后对小主也会多几分信任。”
南瑾但笑不语。
她是要得到皇后的信任。
能求得庇护更好,若求不得,她总归也能与皇后走得亲近些。
只有接近皇后,南瑾才有可能会得知更多关于阿容的事,
才会更加接近,父母枉死的真相。
洗漱过后,南瑾准备就寝之时,忽而听采颉调侃起来,
“贞妃那日抢了小主的恩宠,今日也算得了报应。
钦天监说长乐宫和大皇子命格犯冲,贞妃以为挪宫就能让大皇子养在自己身边。
现在好了,大皇子没要回来不说,她更是连长乐宫都住不得了。”
采颉偷笑道:“嘉嫔不是喜欢巴结贞妃吗?往后贞妃跟她住在一起,才更方便她巴结个够。”
这些是非南瑾并不放在心上,她闻言不过清浅一笑,
但很快,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道:“有另一件事,我觉着奇怪。贞妃一贯贪图享受,一应一物不是最好的她都不肯要。她当真会为了大皇子,甘愿挪去跟别的嫔妃一起住吗?”
采颉托腮思忖道:“要说母子情深也不见得。从前大皇子住在长乐宫时,也是由乳母带着睡在偏殿,又不是夜夜都要缠着贞妃。怎么现在一日见不到,她就急成这样?”
南瑾垂眸想了想。
倏然,
她的思绪仿佛被什么东西牵绊住,没来由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当日是因何小产?”
“怎会忘了?”采颉略有伤心道:“皇上不满镇国公府,不愿让淑妃生下孩子,于是在长春宫的宫墙上动了手脚,这才连累了小主。”
南瑾道:“是啊。皇上不愿让小姐生孩子,是不想有皇子的身上流淌着镇国公一族的血脉。
臣子功高,皇上又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是需要提防。那中书令呢?”
她压低声音,“中书令手中虽然没有兵权,但他与朝中许多忠臣都走得亲近。
皇上忌惮镇国公府,为何却不忌惮中书令?反而还放心让贞妃生下了皇长子?”
她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眸光怔忡看向采颉,倒吸一口凉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