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凄厉,特别刺耳。
高理落先是抽搐,渐渐地不动了。高夫人面色仓皇,伸手在他全身上下摸索,焦急地想要留住儿子,不停地唤他。
但高理落还是渐渐不动了。
高夫人整个人都傻了,眼睛血红,半晌不动弹,回过神后,凄厉大叫:“儿啊……你怎么舍得……”
屋子内外一片悲戚。
没多久,高河赶了过来,面色沉痛,但还算沉稳,吩咐管事办丧事。
高夫人浑浑噩噩,本是不打算掺合的,听到高河说不告知外人,直接找了棺材,再找道长做两天法事就要将人下葬时,忍不住开口:“伯爷,这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他是世子,不应该……”
“他已经不是世子了!”高河强调:“就这么办。”
高夫人转身趴在床前,哀嚎道:“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高河皱了皱眉:“出生在伯爵府中,从小到大没吃过苦,他的命已经很好。”
在高夫人看来,人都没了,男人却还在争执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简直一点人情味都无,她气得尖叫:“儿子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要怎样?”
“你别发疯,害死他的人不是我!”高河有些生气,眼看高夫人跟疯子似的还要找他吵,当下甩袖而去。
高夫人愈发伤心。
高理落没了,哪怕没有明着发丧,也还是有不少亲戚友人上门吊唁。这其中就有杜伯爷。
杜伯爷一脸沉重,私底下找到胡妍美,低声道:“我听说这二人要合葬?”
高理落二人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几乎反目成仇,高河不太赞同,但高夫人觉得合葬能够打击儿媳,一意孤行。
胡妍美颔首:“是。”
杜伯爷皱眉:“合葬了,往后你怎么办?”
按当下规矩,合葬在一起的都是原配夫妻。高理落跟一个妾合葬,将原配置于何地?
胡妍美随口道:“不要紧,我还年轻,兴许日后要改嫁,就算不改嫁,他那样对待我,我也不想和他躺在一起。”
眼看女儿是真不介意,杜伯爷试探着道:“既然是合葬了,那梅娘确确实实是高家的人,他们也就不好问我讨要之前的聘礼了……”顿了顿,又笑着道:“你想得开最好,人死了也就是一捧土,自己睡还宽敞。”
话说到这里,胡妍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杜伯爷担忧她这个女儿是假,怕她在合葬一事上从中作梗害他将到手的好处吐出来才是真。
一时间,胡妍美心肠冷了下来。
虽说让二人合葬这事是她心甘情愿,也是杜慧娘真的不要高理落了。但在当下人眼中,高家此番作为,确实挺过分,身为娘家人,怎么都该为女儿讨个公道。结果呢,杜伯爷不止没有提出不满,还怕女儿闹起来过来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