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欣见他答应心里大喜道:“好了,好了!香儿也去,我这就去找大师兄准备一下……”说完,顾灵欣又蹦又跳的出了院子……
顾忠伯看着爱女离开,满是怜爱的笑笑:“哎!这丫头真是让我宠坏了,这么疯,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说罢,偷偷看向刘香,见他神情淡漠,似乎全没听到自己的话,心里不禁暗暗叹息,当下道:“香儿,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的庙会很热闹,养足了精神也好玩得开心点……”
刘香点点头,告辞而去。顾忠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暗叹:“这孩子性情内敛,心思深沉,让人无法琢磨!见他终日心事重重的,也不知为了什么……!哎!只希望他最多只是天性恬淡,别走错了路才好啊……!”
第十七章:喧嚣人海多高士,心蒙尘垢怎相识。清目明智观微细,通天之妙亦无疑!
天色见黑的时候,顾灵欣拉着刘香欢天喜地的到了码头。码头边上已经等着了五个人,分别是顾忠伯大弟子马跃庭和三弟子冯海珠夫妇,还有第二十五弟子谭成,三十弟子于震和三十二弟子王海波。
一行人上船离岛,下船进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街市上已经挂满了各式的灯笼!小贩的叫卖声,已然群起共鸣!
刘香本也是好动之人,幼年在家虽大错不犯,可小错却也从未断过。三天砸个瓶子,五天失个小火,乃母虽多严教,奈何未能有甚大用!
可是,自从到了太湖和殷慕情分别,刘香的心情一直非常抑郁,日常也只以习武,读书度过,从来没见他欢喜过!
如今走在这闹市里,虽也没见能打开心扉,但多少也感到轻松了些!
几人停在一处戏台边,见台上正开演一出“大西厢”,几人围在外面,顾灵欣看得津津有味。而刘香向来不喜戏剧,因为他最讨厌那些装腔作势的人,戏剧于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人在那咿咿呀呀,蹦蹦跳跳的哗众取宠,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而且也确实是听不明白,动起来都是耍宝卖乖,还一个个画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连他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还看什么呢……
见几个人都眉飞色舞的样子,刘香也不想惊动扫人兴,独自来到旁边一个茶棚坐下要了壶清茶细细品味!
没多久,茶棚外面横冲直撞进来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是那种典型不学无术的草包纨绔子弟!刘香向来最讨厌这种人,见了便别过头去看向前方卖唱的祖孙!
这时,茶棚里只有刘香自己一桌。另外一桌是两男两女,看打扮应是出身富门,年纪都不很大但也都带有兵器,而最小的女子年纪应与他相若。另外几桌都是普通百姓,那伙人进来以后,那草包公子一双贼眼净溜溜的在卖唱的小姑娘身上打转。
那小姑娘约有个十一二岁样子,曲声甜美、清婉,虽然只是一身粗布衣裳,可仍难掩其婀娜百态。加之容色极好,与殷慕情和顾灵欣比起来也可说是各擅胜场。
那草包听了不大会儿,吊儿郎当的向女孩儿走过去,贼溜溜的双眼眯着在人家身上来回的瞟!
那小姑娘看来果然还是年幼,虽然久走江湖,但此时脸上也露出了惊慌神色,而且唱出的调子也有点失准了!
此时,拉弦的老者缓缓起来,捧着托盘向四下躬身作揖,便是要钱了!
老人走过来,刘香掏出块碎银放在盘子里,上下打量老人。见他背脊佝偻,脚步蹒跚,但双目空灵,深邃,刘香暗道“猪头要倒霉了……!”
果然,老人缓缓将盘子递到草包公子面前时,草包刚放下一大锭元宝,突然“啊”一声向后便倒,压烂了好几张桌椅!
在场的人都大为惊讶,而只有刘香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他很清楚的但到,老人在草包放下银子的时候,小姑娘裙摆下那飞速的一脚,甚至连他都感到难以置信的“简单”高明!
老人连连大呼,而眼光却有意无意瞟向刘香这里。那草包在随从搀扶起来后大叫:“谁踢我,谁这么大胆子敢踢我……”
刘香心里冷笑:“真不错,至少还知道是被人踢了……”
草包见无人答应,片刻后又奸笑着走向小姑娘,怪里怪气的道:“小妹子,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在这吃苦,哥哥心疼死了。还是跟哥哥回去,保准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样……”
老人见他要拉自己孙女,忙挤到中间又是躬身作揖,又是苦苦哀求。草包大怒一把推开老者,喝叫随从去强拉硬拽小姑娘!
茶棚里一时乱作了一团,刘香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细细品茶,仿佛身边的一起都和他没关系,而他心里却暗笑:“看你们还能装多久,老滑头,小滑头……!哎!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突然,旁边坐上的两男两女扑向人群,刘香刚暗骂声:“猪头……!”一群恶棍相继被抛出了茶棚!
刘香虽然不清楚那四人的武功家门,可也看出了是南派高手,应该是出身名门!
那草包哼唧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茶棚大叫:“有种的别跑,等少爷回来教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