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我和谁吃饭,关你什么事!”
屠杳曲折手臂,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猛然将骆霄禁锢在她细腕上的手甩开,手肘弯处挂着的的斜挎包也因此被弄的剧烈摇晃,反复打在光溜溜的腿上有些疼。
她后退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眉头锁成一个结,语气很冲:“好端端来管我干嘛?你吃饱了撑的?”
“我——”
骆霄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中,手指略微蜷缩。
却仍旧没能抓住什么。
“——滚开,”
屠杳蹙眉压眼,满脸不耐烦的迅速绕过他走,狠戾骄纵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金碧辉煌的走廊,尖锐的回音一荡一荡的,“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少他妈来我这边找存在感。”
以为她话都已经说的这么难听了,从小被温言善语灌大的骆霄肯定会觉得有损颜面,不会再自找不痛快的上来拦她。
未料。
他加紧步子从身后跟上来,重新拽住了她的手。
“拿好,”这次他没有再让她轻易挣开,而是动作迅速的从睡裤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格外强硬的塞进她想要挣脱他的手中,严肃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钱不够再问哥要,哥给你,别花那些男生的钱,他们都没安什么好心。”
屠杳本想直接扔掉他递来的东西。
但在扬起手臂的那一刻,她恍然发现手中握着的是他惯常用的那种银行卡,无论是骆晟言还是屠琴给他零花钱时都是往这里面打,里面现有的存款堪比她八位数长的学号。
及时收手。
攥紧那张卡背对他疾步走。
“杳杳,你可千万别听他们一时上头的鬼话,”骆霄身长玉立的站在原地,难掩担忧的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吃亏。”
屠杳全然将这些当成耳旁风。
连过过耳都不愿意,拎着箱子出门。
落日余晖光芒万丈,火烧云卷着炎炎烈日,像是下一秒就要点燃整个天空。
蝉儿嗡嗡的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汗意与闷热的温度,贴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激发出隐藏在毛孔中的热劲儿。
屠杳情绪烦躁的抬起手掌,撑在饱满白皙的额头上抵御仍旧盛烈的落日,顺着别墅群的小路寻找可以抵御曝晒的林荫道。
行李箱的滑轮孜孜不倦的磨在柏油大道上制造细小的噪声,她用举累了的手臂勾着包,不断扇风试图制造清凉。
广袤无垠的歙山别墅群依山傍湖,被划分成好几个风格迥异的区块:北苑是独栋庄园,南苑是独栋别墅,东苑是双联排,西苑是大联排,每个区块与区块之间都间隔不小的距离。她家在南苑,而靳砚北家住北苑,虽然从地图上来看感觉距离很短,实际走起来也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
驻足于过道某处浓敝阴凉的树荫下,屠杳深呼吸几口憋闷的热气平复累意,准备给靳砚北打电话。
便听远方传来一阵汽车驱动的声音。
一辆通体亮黑色的迈巴赫自北苑的方向破开僵重的炎热磁场朝她飞驰而来,见她早已等在路边,逐渐减速停靠至她身边,带来一阵异常凉爽的清风。
靠她这侧的后座门被人从内打开,比靳砚北的身影更先传出的是车内低温空调打出的阵阵阴凉。
凉气太足,甚至让她的小腿起了些鸡皮疙瘩。
“先上车。”
靳砚北长腿一迈下车站到她对面,动作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往后备箱放,“车里凉快。”
屠杳没跟他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