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坐定不语。
他说:“我的意思从回来找你的那晚就很明确,季烟,请你给我一个更正错误的机会。”
季烟捏了下手,忍不住出声:“给了你机会,然后继续跟你耗着?我说了,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不是,”他立马否定,“这次我是抱着跟你结婚的想法来见你的,我在争取这么一个结果。”
季烟笑了,她觉得自己好失败:“王隽,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在逼你跟我结婚,我成什么了?”
今晚,他第一次急了,语速不由变快:“你不要这么想,如果我给了你这样的想法,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他苦笑了下,“要真说起来,不是你在逼我,现在倒更像是我在逼你。”
最后这句话他很认同,重述了一遍:“季烟,是我在逼你。“
季烟有一瞬怔愣。
他抬头,看了她一会,脸上有几分不常见的坚决:“你相信吗?你要是现在同意,我们明天一早就飞去广城,你的户口所在地,我们立马领结婚证。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保证你的权益,比如让人起草一份婚前协议,把我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移到你名下,我们再去领证。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次我把户口本一起带过来了。”
季烟听得心惊肉跳,低声道:“你疯了。”
不结婚时是那般抵触和毫不退让,想结婚了又那么突然和果断。
他苦笑:“我是疯了,不疯当初怎么会轻而易举答应和你结束。”
季烟心里有一处充满苦涩,正咕咕往外冒,她握紧双手,紧紧缠着。
后半程,两人吃得都很不是滋味,吃了没几口,季烟说吃得差不多,王隽默默起身去买单。
本来这顿是她请,不过,眼前重要的也不是这件事,季烟作罢。
两人离开餐厅。
餐厅出来一条街,正好接连一个公园。
两人对这处公园都不陌生,有回季烟喝醉酒了,他来接她,她酒后说真话,告诉他,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睡他的。
后来在他的追问下,她否认了这个说法,变成了,她是因为他长得帅才睡他的。
那会他没有一丝结婚的想法,对于这话,自然没有多想,甚至有种……轻松感。
谁都不认真,若有一日抽身离去,两边都不受伤害,也算留个体面。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她如此郑重其事的一件事,到了他这里,竟然成了无关紧要。
王隽很后悔。
一想起过去,她是满心希冀的一个状态,而他充满不在乎,他就无比后悔。
季烟突然停下,他敛回思绪,看向她。
她说:“坐一会吧。”
她指了指长条椅。
王隽多看了眼,夜色深重,周围散步的人多,路灯微微昏暗,饶是如此,王隽也认出来了。
这是那晚他们坐的那条长条椅。
无声坐了一会,季烟起身,说:“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王隽伸手,拉住她的手指。
季烟回头,往下看。
他没放开,他应该放开的,在她没同意之前,他不该这么冒犯。
可他没有。
他拉着她的手,捏住,然后起身,将她一拉,扯进怀里。
他把她抱得很紧,季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想出声提醒他,下一秒却感到耳垂一阵温热。
他亲了她最敏感的地带,她瞬间门僵住。
他又把她抱得紧了些,像是要把她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一样,同时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对不起,季烟,过去那两年多,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