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变成了布。
廖茗觉还没来得及哀鸣,肖屿崇已经宣布:“我输了。”
虽然廖茗觉不想输,但她更不能理解自己无缘无故要被人放水,一时之间激动地站起来:“为什么?!你明明赢了!你是在让我吧?!”
肖屿崇直接把外套往身后一甩,干脆利落地离开座位,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你那笨手笨脚的,连自助点餐机都不会用。”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王良戊苦笑着回头,廖茗觉反应比他更激烈,已经抢先一步拽住他外套,害得肖屿崇一个趔趄,差点直接向后摔倒。两个人宛如拔河,一下转化为对决,双方都僵持不下。
廖茗觉说:“你什么意思?谁说我不会用了!我不管,我去买。”
“都说了要你别去了。”肖屿崇咬定结局,死都不肯放她去。
两个人像两只金鱼,大眼瞪小眼,气鼓鼓地瞪着彼此。眼看就要吵起来,自始至终沉默的邓谆突然开口。他说:“廖茗觉去吧。”
肖屿崇和廖茗觉齐刷刷看过来,他收起手机,绕到廖茗觉身边,回头对王良戊说:“王良戊,我和廖茗觉两个人应该够了。你也坐下吧。等拿不动我再发微信给你。”
“嗯。”王良戊也粲然一笑,末了用余光打量肖屿崇。
直到去买饭两个人离开,肖屿崇才不爽地看向王良戊,又凶又委屈地说:“我有做错什么吗?”
“嗯……没做错什么,不过,”王良戊笑着回答,“说错的倒不少。”
却说廖茗觉和邓谆没有直接去买饭。
邓谆先到旁边甜品窗口拿了支冰棍,递给对着自动点餐机正发愁的廖茗觉,随后自然而然接过主动权,轻车熟路点好了餐。
廖茗觉也不客气,咬着冰棍,表情阴沉地抱怨:“……肖屿崇干嘛非要这样啊。”
“不知道。”邓谆把票据伸到廖茗觉眼前,顺利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只要在屏幕上选好要吃的,然后选择支付方式,用对应的二维码扫一下,就可以拿小票到前台等餐了。那边会叫这个号码。”
“那不就跟麦当劳一模一样吗!”发现是自己很清楚的流程,廖茗觉若有所思。
“是啊,就跟那个一样。你刚刚按不出来是因为屏幕感应不太灵敏。”和廖茗觉说话时,邓谆总会保持注视她的脸,以便她一睁眼就能与他对视。
廖茗觉笑着将小票在自己跟前展开,得意洋洋地说:“那就不是我的问题啦!”
“对,”邓谆点点头,笑像午后叶面的露珠,沿着叶尖低落,“不是你的问题。”
他们点了餐,就近坐在店内落地窗边等待。廖茗觉站起身,朝坐在店外露天位置的王良戊挥了挥手,王良戊也笑着回应,然后她才坐下。
邓谆侧过身看外面的喷泉,廖茗觉则咬着冰棍。周遭有游客经过,一旦不幸瞄到邓谆的长相,百分之□□十都会回头多看一遍。
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邓谆。”
邓谆回头,笑比话语先浮上来:“你今天了不起啊。”
“啊?”反倒是先发制人的廖茗觉茫然了,“什么了不起?”
“那个,对着那两个男的说‘你们不就是多个……’你说这种话还挺自然的。”手掌微微遮盖着脸,他加深笑意道。
“呃哈哈哈,”就算是廖茗觉,也难免在这种时候脸红,“怎么说呢,这个……我们小时候下河游泳,都不管男的女的,直接脱光。”
邓谆问:“你们那边人经常游泳?”
她回答:“对啊!去年我有个表舅,喝醉了还下江游泳,结果直接从上游冲到下游,可吓人了——”
说不清为什么,放在平时,廖茗觉能一口气说上两三个钟头,根本不在意别人脸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色。然而,这一刻,对着邓谆专注的目光,她却有些语结,不由自主去想自己说得话到底有没有趣。焦灼的心情掺杂了愉快,尽管她说的话很无聊,但邓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清清爽爽的笑声。
“你、你是不是在对我营业啊,”廖茗觉鼓起勇气,“你今天好像对我格外好。”
他也没否认,甚至把她吃完的冰棍接过来,用餐巾纸仔细地包好:“你不是希望吗?”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新鲜。”她又笑了。
店员在高声呼喊熟悉的号码,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转过头去。邓谆最先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去。廖茗觉略微仰着头,最先看到的,是他垂落的睫毛。邓谆的睫毛真长啊。这个念头不过在她脑海中稍纵即逝,他就已经离开。
走之前,他的声音像绿荫似的从头顶落下。邓谆说:“今天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肩膀有点烫烫的,空调的风凉凉的,夏日的阳光很晒,刚吃过冰棍的嘴巴里甜丝丝的。廖茗觉坐在原地愣住了。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之前赵嘉嘉她朋友恶作剧她给她买的一日男友现实版吗?!
当时赵嘉嘉截图发朋友圈说是纯尬聊,但能跟长成邓谆这样的人纯尬聊简直赚大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