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
“好吧,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到城区来找我们,我们就住在机场附近。”我说,“而且,我们有一个大目标,准备搬走房子里的死人,把城区换成以前的模样,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能搬过去住了。”
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的。”
一阵对话后,双方都没再开口。低冷的温度,既僵手,又冻脸,我这才想起那双门将手套被段可拿去后,就没有了音讯。回去后我一定找她要回来,这样我骑马的时候能有双手套可以戴了。
我无意再去驾马,便和李彧一起,靠在马舍旁,默默的看着草场里的人和马。没多久,就看到吴林禹踢踢踏踏的骑着马奔了回来,回到马舍。他下马后,我看到他那发紫的嘴唇,能猜想到他也是被速度产生的风刮得不轻。
他搓着双手,和我分享了几句骑马的心得。和我一样,他也决定带这匹马回去养着,算作一个代步工具。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马背上的众人,起初的那股兴奋劲儿都消磨掉了,纷纷从马背上下来。王张二叔两人,也侃完了大山,带着小黑狗走了回来。最后的结果是,只有我和吴林禹想带马回去,其他人的想法是,这马偶尔来骑骑就行了。志娃倒是让我很奇怪,我刚才不是见他在马背上兴奋得快掉裤裆了吗,怎么就不愿意带一匹马儿回去?
志娃取下帽子说,其实他更愿意骑摩托车,只是没能找到。至于骑马,他觉得偶尔能玩玩儿就行了,机车男才让他觉得更帅。我说,好啊,我们刚好就丢掉过一辆摩托车,但是有三个轮胎。
兴致一消,大家都有了想回去的想法。这种天气,比起在郊外骑马受冷风刮,大家还是更愿意在家里烤火取暖的。我是说,这种想法在骑完马之后,满足完好奇心后,总会涌现在每个人的心里。
李彧说,放饲料的地方,就在马舍后边的一栋小屋里。这栋小屋,是农村常见的土墙加木瓦结构,估计是以前的民房改装的。感觉快要朽掉的木门上,除了岁月的痕迹外,还贴有一张镇宅画,不知道画的是秦叔宝,还是尉迟恭。
门锁处,有一个大口子。看那口子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用外力破掉的。而且锁环也被破掉了。
破掉这种一个小铁锁加铁片锁环,倒不是太有难度,用个榔头就能解决。
所以,李彧很轻松的就推开了木门。门里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既不臭,但也不好闻,可能这就是饲料的味道吧。不太宽大的空间里,堆着一袋袋李彧所说的饲料。饲料用白色的编织袋装着,房子里大概还有个三四十袋。
我和吴林禹走了进去,走进堆在最上边的一袋仔细瞧了瞧。包装很是简陋,除了几排蓝色的字外,就没有其他东西。蓝色的字不必多说,就是写的产品名称,用途,生产厂家,以及订购电话。
仔细读了一遍才知道,原来猪、羊、牛、马的饲料是可以通用的。
我提起一袋饲料拎了拎重量,虽然不重,但体积很大,光凭几个人来搬的话,恐怕搬不走多少。程佳华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他去把皮卡车开进来,帮我们运走。王叔便和他一道,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到马舍前等车的过程中,我问段可手套放哪了。她说在包里,但是包没有背出来。她又悄悄问我,我是不是要骑着马回去,她想和我一起。我想了想回答说,今天还是算了吧,吴林禹肯定会和我一道,我俩坐在一匹马上,他不仅会尴尬无聊,我们也不好说话。
我说下次,下次一定带你骑马,反正机会多的是。段可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又笑了笑,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皮卡车就亮着车灯,碾着草场向我们开来。还在草场上走走停停的马儿们,虽然见过不少人,但不认识这机械怪物,纷纷跑开了。我正想去拉住我想要的那匹马,发现李彧已经将两匹马和她的马栓在了砖墙旁的铁杆上。
皮卡车开过来后,我们又走回那间饲料库房,把一袋袋饲料搬往皮卡车的货箱里。饲料不重,所以搬起来很轻松。没多久,我们就搬走了接近二十袋饲料。看着垒在货箱最里的饲料袋,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便问李彧:“我们搬了一半的饲料走,那马场的这些马儿们怎么办?”
“它们又不光吃饲料,只是吃饲料方便一些,等饲料吃完了,我就放走它们,让它们自己出去找吃的。”李彧回答说。
“那这样的话,”我接着问,“你说它们从小就是被人骑大的,肯定习惯了饭来张口的生活,就这样放它们出去能适应得了吗?”
李彧弯下腰,解开系在铁杆上的缰绳说:“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我也是在几百万人的城市里长大的,现在不也习惯了吗?”
“好吧。”她这样一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程佳华走过来,向李彧道了别,说有空会来找她。李彧没说什么,只是对程佳华微微一笑,就像她身份证上的笑容那样。
搬完饲料后,除了吴林禹和我,其他人都进到皮卡车里去了。车子的座位自然挤不下,张大叔和志娃,就坐到了货箱里的饲料上边。
两匹马自然是没办法运回去了,只能亲自骑走。商量决定,他们坐车,先回城区里,我和吴林禹在后边骑马跟上。皮卡车发动,段可从后座里探出头,叫我快些回来。
我对她点头,目送着皮卡车消失在草场里,然后和吴林禹一起踩上了镫子,坐到马背上。
“那,我们就准备走了。”我低头对李彧说。
吴林禹附和道:“谢谢你的马。”
李彧拨开帽沿,探头看向我:“行,再见。”
“明年,”我调转马头说,“等明年春天这里的草变绿了,我们再回来。”
“好的。”她说,然后伸出左手对我们做出一个告别的手势。我展开目光,看了看草场里的马,又看了看李彧。只希望下次回这草场来时,草场能春意盎然,李彧的眼神,也不会再那么冰冷。
吴林禹看向我道:“走吧。”
脚后跟轻轻一踢马肚子,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