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之内,剑经之灵已然会意,它随时准备占据宁长久的意识,使他切断与银发女子的联系。
但司命也并未真正做什么。
从入屋之时到此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在震慑宁长久,让他明白差距,告诉他反抗没有意义。
山坡下的驴哪怕再神秘,再健硕,也不可能抵得过猛虎的猎杀撕咬。
“我知道了,到时候定来拜见司命大人。”宁长久与她一道起身,互行了一礼。
“那就劳烦公子了。”司命轻轻点头,她像是隐于乌云间的月辉,步履款款地退了两步之后,她的目光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秀颈微侧,望向了角落里的箱子,她笑问道:“这是什么?”
宁长久也愣了愣,那箱子好像就是个寻常的箱子,倒也不是他布下的什么陷阱。
剑经之灵倒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大喝道:“快阻止她!”
宁长久疑惑地看向了那边。
只见银发女子捧起那个箱子,抱在怀间,解开了铁扣子。
箱子打开之际,司命冰雪般的清冽的眼眸里泛起了微微的水光,她竟有些害羞地低了些头,淡雅的侧靥覆上了浅浅的红晕。
“不曾想公子竟还有这等雅兴?”司命将木箱子微倾,宁长久这才看到了箱子中的东西,微微尴尬。
那箱子中是刚来断界城时,邵小黎捣鼓出来的,据说是她娘亲与王上……所用的道具。
其中不乏细绳拧成的皮鞭子,皮革的手套,金属的项圈,还有许多细长的棉绳……
“这……”宁长久是在觉得自己冤枉,他怎么也不会与邵小黎那丫头做这些。
司命却是善解人意地以指抵唇,做了噤声的手势,道:“这闺房私事也不算什么见不得光彩之事,只是不曾想公子仪表堂堂竟还有这般喜好,不过若是你真的喜欢,届时来星灵殿时也可以将此物背上,我家主人……并不介意的。”
接着,她像是说完了什么秘密,淡雅一笑,柔柔地合上了箱子,放下身段,将那木箱子推回了角落里。
清冷的屋内像是浮着淡淡的尘埃,而司命则像是尘埃中的一缕月光。
这缕月光留下了最后一抹浅笑,然后在屋内渐渐淡去。
宁长久看着她离去的影子,心弦没有丝毫的放松。
而她最后的话语,莫说是寻常男子,哪怕是剑经之灵听了,也道心难耐,试探性道:“我看这姑娘不似玩笑,要不……到时候带上试试?”
……
……
邵小黎小心翼翼地摸进屋子里。
宁长久坐在椅子上,他身前的桌面上,置着一个盛着水的瓷杯,而他的对角处,也放着一个瓷杯子,杯中的水一口未动。
那水中亦有毒药,宁长久自有解毒妙法,所以刻意先饮了一口,想让银发女子放下戒心。
但对方似有玲珑之心,能看穿自己所有的想法,到最后也没抿上一口,只是浅笑嫣嫣。
“那位大姐姐走了吗?”邵小黎问道。
宁长久点点头。
“那姐姐可真漂亮。”邵小黎说了一句,她顺势在宁长久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想要喝水,却被宁长久忽然按住手腕,夺过了杯子。
邵小黎怔了怔,她委屈极了,眸子里一下噙上了眼泪:“老大,你这也太偏心了,我们每天朝夕相处,怎么还比不得那狐狸精说几句话呀,现在水
都不让我喝了,好过分呀……”
宁长久没有解释,只是道:“在开城之前,你一定要小心任何人,包括你熟悉的人,甚至是我。”
邵小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赌气道:“老大不和我玩,难道还不许其他人和我玩了?”
宁长久看着她,道:“禁令结束的那天,城里或许要出大事。”
邵小黎抹了抹眼角,道:“这也是那位大姐姐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