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王甲~”
“小的在!”应诺的声音立刻响起,但人影却是不见的。
“去查三件事!”
王融之的声音冰冷:“第一,伯清最近两年领取了多少安息?他是什么时候让什么人将安息送去宁州的,送去的时候是带了信还是口信……”
“尽可能的问清楚内容!”
“第二,查清家族之中,是否认越过伯清,直接将家业传给子路的议论。如果有,什么时候开始的,源头何在……一一查清楚!”
“第三,彻查暗卫,看看哪些在消极怠工,哪些已经彻底成了伯清的人,又有哪些被边缘化……”
“我知道,自从我讲暗卫交给伯清打理,为避嫌,你已经极少过问暗卫的事,但……”
“我相信,至少现在,你想将暗卫重新掌握在手里依旧不难!”
没有声音,没有出现的“王甲”没有回答。
“行了,就这些!”王融之也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他无力的摆摆手:“去吧~”
“喏~”
王甲应诺。
但马上,王融之浑身一个激灵:“等等~”
“主子?”
“等一下~”王融之脸色阴沉:“先将我设变吃的用的接触的所有东西检查一遍,排除了所有潜在威胁之后,安排你最最信任的人手护卫之后,你再去查!”
“主子~”王甲这一次没沉住气的惊呼一声。
“父子五十载,我不愿相信他会对我动手,但……”
王融之眼底闪过厉色:“如果我让你查的三件事结果都是我不想看到的,那么他对我出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王甲依旧沉默。
“好吧,去吧!”
王融之最后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射进书房,落在王融之的脸上,照亮了他狰狞的眉眼……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这眼底泛着青色的王沄,王函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早说了让你不要管王微之了!”
“他爱颓废颓废,想放纵放纵,想当烂泥就当烂泥……为了让他活出个人样,这么费力,值得吗?”
“值得的!”王沄恹恹的靠着,胃口不佳的看着王九英家特意给她端来的燕窝粥:“嬷嬷,能不吃吗?”
“好姑娘~”王九英家的脸上带了几分哄孩子的软笑:“奴婢知道您没歇好,什么都不想吃,但正是因为这样,才得用一点,暖暖胃!”
“你多少用一点,中午睡醒了,奴婢给您做牛心炙!”
“牛心炙?”王沄微微挑眉:“宰牛了?”
王九英家的点头:“族里隔几日总会宰牛……姑娘,您还没尝过奴婢做的牛心炙……”
“嬷嬷~”王沄微微笑着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让王九英家的心里一凛,收声,恭恭敬敬的站直了,别说再劝,就连多的话都不敢说。
王函之对此已经嫉妒不起来了,反正,这就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他比较关心的是王沄对“牛心炙”反应为何这么大。
“祖父,就算有织坊,就算这些年你暗地里也没少贴补,王家依旧入不敷出……知道为什么吗?”
王沄冷笑:“就是因为王家族人习惯了奢靡生活,包括那些知道王家已经陷入窘境的,也都只是叹息一声,继续过着这种奢靡至极、一顿饭就足够寻常百姓一年甚至十年嚼用的生活。”
“就这牛心炙……”
“祖父,您想想,在宁州我吃过吗?”
王函之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