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实在是被大明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直面大明帝国,而要想改变东瀛的现状,那也只有一条路而已,那就是击溃大明的海师!
从战争中丢掉的东西,只能从战争中取回来,哪怕足利义持知道要做到这一点难比登天,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东瀛的未来都压在他的肩头,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而东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秘密开始建造的自主战舰-吉野号!
多年来,他们花了不计其数的钱,死了不知道多少细作,一点一点的从大明那里偷来了一些制造技术,也通过绑架和利诱的方式弄来了一些大明的技术人员,然后开始了制造战舰的计划。
足利义持并不确定这么做有没有用处,这样就算能够弄出来战舰,那能不能和大明的舰队相比较却也是个问题,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试试了。
制造战舰其实就是造两个东西,一个是造船,一个是造炮,这两个对东瀛来说都不是容易事。
不要说如大明那样的蒸汽钢铁战舰了,就算是曾经大明的福船那种船只,都是东瀛眼里的巨无霸,他们自己的造船本领也就能造一些中小型船只,给福船提鞋都不配。
基于这种现实情况,足利义持最终决定发展以轻型战舰为主的方向,大的重的来不了,那就全上小的轻的,依靠数量弥补质量上的不足,按照他的设想未来的东瀛舰队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型战舰施行船海战术,这些小船上都会搭载火炮,只要能够依靠冲阵接近大明舰队,那就有损伤敌军的可能!
当然这样的方向本质上是一种技术不足的无奈选择,并不是足利义持觉得这种发展方向优于大型战舰,若是能有东瀛自己的大型战舰的话,那足利义持做梦都能笑醒,所以他还是咬着牙弄了唯一的一艘大型战舰的建造计划,也就是他正来看的吉野号。
虽然这已经是东瀛唯一的大型战舰,但和大明的主战战舰根本没法比,光是蒸汽动力这个核心科技就直接把东瀛给压死了,所以吉野号依然还是传统船只的风帆动力,这顶了天也就能和大明海师舰队的护卫舰比一比了。
足利义持当然知道这些,他并没有奢望过吉野号能和大明的主战战舰掰手腕,但他依然对吉野号寄托厚望,东瀛需要信心和勇气,而这个勇气只能是来自吉野号,而非是几十几百艘的小型舰船。
来到船坞之后,立刻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占满了足利义持的视野,经过数年来不断地修修改改,今天的吉野号已经接近建造完成了,现在仍然能看到许多船匠在吉野号的各个地方持续建造之中。
每次来到这里,足利义持都很兴奋,正所谓母不嫌子丑,纵然吉野号不能和大明战舰比较,那也是足利义持眼中无价的宝贝。
看着吉野号巨大船身的时候,他甚至都会开始幻想将来在海域之上,大明战舰一一在吉野号的炮火下沉入大海,然后东瀛彻底取得海洋的霸权,从此和大明一转攻势,然后自己踏上大明的土地,逼迫着大明签下不平等条约,让大明对自己割地赔款!
在这样的幻想里,他感觉渤海国给他带来的惊恐也跟着减弱了不少。
“告诉我,还有多久吉野号才能真正下水!”足利义持幻想的差不多之后,叫来了一个匠人问了起来。
这匠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东瀛人,这一点从匠人弯下腰行礼却依然比足利义持高一头就能看得出来,东瀛人很少有像这个匠人长得这么高的。
而这个匠人确实也不是东瀛人,他回答说的话,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禀告大将军,也许再有半年或者是三个月,吉野号就可以真正下水了,到时候将军您就可以看到吉野号在大海上驰骋的英姿!”
匠人用有些讨好的语气说着话,其实他也是无奈,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的,奈何自己就是被这些可恶的东瀛人硬生生绑架过来的,为了活命也不得不替他们干活,还要讨好眼前的这个大将军。
匠人在大明其实只是一个排不上号普通技术人员,但来了东瀛之后,就再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所以他就直接被足利义持逼着做了吉野号的总设计师,为了弄这艘船,他几乎是用上了他毕生所学,但中间也出了不少问题,所以弄了这么多年修修补补还是没能下水。
“三个月很好。”足利义持满意的拍了拍匠人的肩膀:“你是从大明来的人才,也曾参与大明战舰的建造,你觉得我东瀛这吉野号,比之大明战舰如何?”
“这”匠人脸色有点为难,看了一下足利义持的脸色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昧着良心说话:“大将军放心,以我的经验来看,吉野号足以在大海上大杀四方,什么大明战舰都不会是咱们一合之敌!”
足利义持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对方的漂亮话,但是他就是爱听,听到大明人替吉野号吹捧,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好好好,本将军相信你说的话一定能够实现!”
匠人满脸的赔笑,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要是在大明,这种水平的船一年不知道要下水多少艘,更不要说水师主力战舰那种东西了。
吉野号在他眼里实在是太丑太次了,但一想到东瀛这破地方的现状,他也就能理解东瀛人把吉野号当成宝的原因了。
而且战舰的战斗力还不仅仅只是看船而已,还要看火炮的水准,而东瀛现在生产的火炮,那只能说一言难尽了。
没有足够先进的冶炼方法,也缺乏金属加工的各类机床,东瀛的火炮无论从钢铁强度上,还是标准化上都根本无法达到及格线,就连炮弹那也是威力堪忧,就这种东西想要和大明海师掰手腕,那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匠人虽然表面上谄媚,但是眼神深处对足利义持却只有同情和讥讽,在他看来东瀛现在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自我陶醉的梦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