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辰时,燕敏西独自一人到宫中求见景帝!
景帝听着宫伺禀报,眉峰轻皱,燕敏西自从上次在围场打猎,输了将军令后,就一直呆在贤王府中,一步都不曾出。
每天的早朝也没见她来。
今天来皇宫求见,料想她是为了萧府之事而来,手一挥,让宫伺将人放进来!
门开,燕敏西一人从殿外疾步而来,待得走近,她双膝一弯,跪地行了个大礼
燕景天微眯着眼,看向燕敏西,只见她一身天青单薄衣衫,脸色苍白,眼中有血丝,浑身还散发着酒气,想来是宿醉才起!
才两个月的时间,之前那意气风发英姿焕然的镇北将军,就变成这样神情萎靡心神不振的模样,这还真是变化无常!
“皇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萧家众人一马”燕敏西跪地不起,向燕景天重重磕了个头
燕景天双手背在身后,默然不语!
“皇上,萧银月他虽男扮女装,欺君罔上,但他对圣上您忠心耿耿,不曾有半点二心,当值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安分守法,还望皇上能看在他这点上,从轻发落!
萧老太傅又是先皇瑞皇的恩师,这要轻易处斩……”
景帝一声冷哼,将燕敏西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间。
她不说话,只那双锐利的眸子望向燕敏西,里面晦暗如深
燕敏西和景帝对视一眼,忙又低头避开,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
“皇上,萧银月的事,臣一早知道,臣也有知情不报之罪,还请皇上降罪!”
“敏西将军好大的胆子,非但拿将军令来和人赌注,还有事欺瞒不报,这种种罪责加起来,你说,让朕如何处置你为好呢?”燕景天阴沉着脸,厉声反问!
燕敏西听着,心一惊,三天前从知道萧府要被处罚后,她内心一直在挣扎不已,有心要来求情,又怕被牵连,不来吧,她内心难安,今早她终于鼓起勇气进宫面圣
面对景帝的严历,她有了一丝后悔,她虽有心于萧银月,但若为了他,毁了她贤王府嫡王女的前程,她,还是不愿的
看清了燕敏西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燕景天心若明镜,随即又鄙视了燕敏西一把。既然不诚心,心摇摆不定,那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皇上,臣该死……”燕敏西战战兢兢
“皇表姐言重了,你同朕虽是君臣,但也是表亲,朕不会不顾念亲情的,皇表姐刚才的话,朕可以当没听到,将军令的事,既然已输掉,那北疆就别去了,皇姨年岁也愈来愈大,皇表姐不如就安下心来,在洛城候在皇姨身旁,以尽孝心!”
“皇上,那北疆的防守……”
“皇表姐不用担心,镇守北疆的事,朕会另寻合适的人选前去的。”
燕敏西听着景帝的吩咐,心都凉了半截,那天她意气用事,拿将军令和燕语赌注,输了后又担心景帝降罪,特躲避起来,想景帝消消气,还是会让燕语把将军令还给她
毕竟镇北军麾下几十万大军,说换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
哪知景帝居然说另有安排,这让她这个原将军,又该如何自处?
“……皇上”
“下去吧”摆手让燕敏西下去,景帝闭上眼睛,靠在软榻的靠背上,明显不愿和燕敏西多说。
燕敏西叹息一声,后退着出了御书房。本想替萧家求求情的,哪知,情没求到,反被景帝变相的禁了足。
留在御书房的景帝,此刻的心情,随着午时的接近,是一点一点的慢慢往下沉了!
午时,萧家斩首的时刻,眼看午时就要到了,燕语还没出现,这事说明了什么?
燕景天不敢往下想去,那明黄绣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