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妙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上司为何突然骂人。他一向风度良好,何以口出此言?
余景天揉揉额角,问:“你是不是跟叶文远签过一份协议?”
“啊?对呀。”那有什么问题?
看着她仍是一副懵然不知的表情,双眼无辜地瞪着,余景天叹气。“早上郭健行打电话给我,说叶文远已经决定不会再帮庄可爱弹奏结婚进行曲。”
早知道会这样,郝妙半点也不奇怪。就是庄可爱那,不知要怎样交待。
“本来对方提出解约,按正常流程,他们付毁约金,那就没事。但是郝妙,你跟他签的那份协议,有约定写明,假如你不做好打扫做饭的工作,就得赔相等的毁约金给他们,对吧?”
郝妙心生一个激灵,确实有些事!
“现在他们说你已经有几天没出现,那就是说是你没履行合约在先,他们才会要求解约。所以,毁约金——要由你来支付!”
“什么?”乍听到这话,郝妙几乎整个人弹起。“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协议是你主动跟对方签的,内容你比我还要清楚。再之,这属于你的个人行为,公司并无义务帮你埋单!”
奸商!变态!郝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司太无情,而那家伙,太卑劣了!她哪来的钱啊!那笔毁约金,够她买个房子交首期有余了,
“郝妙,听我说,发生这种事,我也觉得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跟叶文远有什么过节,可是昨晚,你真的很冲动。像他那类人,你惹不起呀。”
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紧握,郝妙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才清楚,自己真的渺少如蝼蚂,高贵的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捏死。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经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钢琴王子是老板的弟弟?”
余景天一愣,继而脸色放缓。“这个当然。”
“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说了你就会收敛一下吗?”余景天炯炯地看着她,“叶文远向来低调,他根本就不屑自己是叶家公子这个身份。况且,找他演奏跟他是叶家二公子这事根本没有关系,我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但你却做到了。我以为一切可以顺利完成,谁知道中途会生这点枝节?郝妙,你平时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昨晚为什么就突然乱发脾气?”
你不明白,根本就不明白!就连她都不明白,明明是软茄子的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郝妙,收拾好心情,去赔个罪,求他把决定收回吧。”
余景天仍是那句,郝妙闭闭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向现实低头,只能这样了,对吧。
余景天看着她的发顶,有些话想说,又忍住。昨晚的事,虽非闹得人尽皆知,却也入了老板的眼。叶家人从来就非善类,岂容许被人随便侮辱?上面施加了压力,非要给她一个教训。可是眼前的女孩本性纯真,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被欺负。
“郝妙,希望你成功!”
成功?她能吗?
雨下了一上午仍未有停的迹象,郝妙单手揪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另一只手撑着伞缓步向别墅移动。
车库里两台车俱在,那是说他们都在家。郝妙站在花园铁花门外,脑里纷纷扰扰的皆是等会可能会出现的后果。踌躇了半天,要来的总要来,她才鼓起勇气按门铃。
“谁呀?”
可视门铃内传出一道女声,是王丽娜。郝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有她在,说不定会把事情搞砸。
“咦?是你?”大概看清来人,王丽娜惊奇的说了句。
郝妙深呼吸了口气,换上个浅浅的笑容:“我找叶先生。”
“文远不想见你!”说完“咔”一声,对方中止通话。
郝妙再按铃,这回等了很久,还是无人应门。一阵狂风扫过,雨迎面扑来。她把水果蓝放下,用手抹了抹脸。抬头看二层,临街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完全看不见里面。掏出手机,调出他的号码,思前想后只输入了几个字:我是很诚心来道歉的!
等了十来分钟,没回应。
下班后就赶过来,午饭都没吃,加上精神状态差,穿着短袖的双臂被风一吹便起了鸡皮疙瘩。郝妙搓搓手,只感到又饿又累,又不愿离开,最后蹲下身,把自己缩在门口一角。
屋内二楼,有人轻轻撩开窗帘往外看,见到那抹可怜兮兮的黑影,不免心痛。“你真打算不原谅她?”
坐在身后躺椅上的人头也不抬,手在本子上画出几个音符,对问题不予回应。
一会,有个头颅从门口探进来:“可以开饭了。”
站在窗边的郭健行暗暗哀叫,叶文远从躺椅起来,往门外走去。
午饭是三菜一汤,王丽娜热情的为两个男人盛好汤。“这是红酒木瓜汤,听说可以丰胸的哦!”
“噗!”已经喝了一口的郭健行,在听到这话硬生生把嘴里的汤水喷了出来。“咳,对不起。”他抽了块纸巾擦嘴,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