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尼是做在伦敦做接机服务的,开得一手好车,也对这个繁华而巨大的城市交通了如指掌:“不过,要在和北京一样大的城市里找人,没那么简单。”
“我先带你去热门的景点看一看,至少,让你的寻妻之旅不那么无聊,怎么样?”
程墨京微笑着颔首,“你定就好。”
戴尔尼的车子才驶出希思罗机场,还没脱离伦敦的郊区风光时,戴尔尼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他听着,脸色忽而沉了下来,用流利的英文回答:“好的,我马上过来。”
程墨京望过去,“出什么事了吗?”
“是我老婆,她一直有先天的哮喘症,今天在超市突然发作了,现在被好心人救到医院去。”
戴尔尼语气平静,但眉眼之间难掩焦虑,“医院说,病情已经稳定了,叫我尽快过去。没事,我先送你过去吧,程先生。”
闻言,他思忖片刻,“去医院吧。她刚生一场大病,醒来时,肯定最想见到你。别让你太太等太久。”
戴尔尼微微睁大双眼,目光感激而热忱地与他交汇。
若不是手握着方向盘,他都恨不得攥住程墨京的手:“谢谢,谢谢!程先生,你真的是个善人。”
他说着,调转车头往医院而去。
……
自从来到伦敦,初禾就有些茶饭不思。
倒着时差、身体抵抗力下降、怀孕多思、水土不服……
各种因素,导致她日渐消瘦。
第一次落地伦敦,做孕检时,金发的女医生皱眉看着她的各方面数据,推了推眼镜,要求她必须要增重,增加营养,按时吃三餐。
在这一方面,安无极和乔徽茵也不敢怠慢。
初禾已经流过两次血,她体质本就弱,情绪又大喜大悲,靠这孩子顽强才活了下来。
若再这样消沉下去,只怕,光靠这孩子的求生意志,也无法保住。
于是,夫妇俩变着法地给初禾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每天,屋子里都溢满了浓郁的中国饭菜香。
久而久之,也就吸引了周边一些中国家庭们。
初禾人美心善,邻居的孩子们都爱找她玩。
他们喜欢看她在池塘边粗糙地画鱼儿、用树枝藤条绑成漂亮的项链,又或是分享爸妈煮的奶油蘑菇汤,一人分一小碗。
其中,初禾最为关注的是一个近20岁,但心智依旧像7岁的孩子。
别的小朋友大多都不爱跟他玩,叫他是“BigFool”(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