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离去,山洞里却传来脚步,南莯莳看过去。
晦暗的光线照在他脸上模糊不清。
贾诩走了出来,不知醒了多久,嗓音干涩:“找到了?”
南莯莳没听出异样,她很开心甚至不嫌脏亲自动手。
云母的根系错综复杂掩埋在内里,若是不小心扯断了还容易影响药性。
她嗯了声,甚至有些杀人诛心:“你找楚婧雪是吧,她在那,两个都在”
贾诩回头,阴暗的山洞里只有吃饱喝足迟迟不肯离去的虫子们,堆积在一起。
他只看了一眼就撇过了头:“需要帮忙吗?”
无人察觉,地上剩余的一抹绿逐渐被贾诩吸引。
“你准备吃药就行”南莯莳漫不经心的回着,心里还在问小a情人蛊剩余的草药。
“你说的,很像是要喂我喝毒药”他倒是有闲情逸致不咸不淡说了这么一句。
南莯莳直接回过头也懒得收拾草药:“你很傻吗,我若是喂你喝毒药,你会喝?”
贾诩低着头,闻言抬起很认真:“你怎么知道,我不傻”
那固执的眼神将南莯莳看乐了,她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贾诩,喂你情人蛊这件事我没欠你
我今天认真告诉你,情人蛊除去辨认情侣的真心,最大的特点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或许,掺杂了些许私心,我不得而为之,但你身上的母蛊足够弥补所有的私心”
贾诩有些语塞和震惊,那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细节都有了答案般。
之前明明说他摔下山崖五脏六腑皆有损伤,甚至活不长久,谁知他居然痊愈了。
当时他没多想,只是以为苗族有什么奇药,却未曾想过是蛊虫。
“情人蛊,是,救我的命?”他如遭重创,眼神恍惚很是错乱复杂。
南莯莳看了他一会,淡定一笑意味深长:“以前是,谁知道以后,是不是”
贾诩看着她的脸,入定的有些长久,直到脸上泪水湿了衣襟。
“阿南,你还在我这吗?你还在我身边吗?”他不由自主问出声。
回应他的声音很是干脆利索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
宴白拿着瓷瓶进来,山洞里南莯莳正在摆弄云母,贾诩立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未多言,只是蹲下身:“我来弄吧”
南莯莳很是不客气放手了,满手的泥巴让她有些难受。
想都没想顺手擦在宴白衣服上,见他看过来,很是理直气壮:“不行吗?谁让你来晚了”
宴白没作声,将东西弄好后放好玉簪剑:“先下去吧,不是累了”
倒也是,她终于没那么挑剔,勉勉强强扶着玉簪剑坐了上去。
在她手指拂过玉簪剑身时,宴白身子忽然抖了抖,耳朵渐红。
无人知道,他和玉簪剑心意相通早已达到一定境界,南莯莳是唯一,除他以外碰过剑的人。
南莯莳下去后,才发现村子呻吟一片,唯独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地上不少残留完好的衣服,却连骸骨都未剩下,可见精怪不久前对他们做了什么。
化成血雾就这么消散在人间,剩余不过几名村民,都已白发苍苍时日无多。
是宴白救下了他们,但见到过于恐怖的场景至今有些虚幻,本就脆弱的身体更是出气多进气少。
她倒是想睡,但地方不干净她很是厌烦。
直接挑了自己喜欢的树,悠然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