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早已经习以为常,淡定的做着自已的事情。
孟文和孟红的东西很少,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小板凳。
搬完东西,孟秋丰便没再管孟文兄妹俩,直接回屋找陈柔了。
孟文和孟红两人各站在床的一角铺着被褥,孟红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哥哥,我想妈妈,我讨厌死爸爸了,谁家亲爸这样对待自已的孩子啊?”孟红再也忍不住,扑到孟文的怀里崩溃大哭。
“爸的眼里只有陈柔和孟珠,我恨死他们了!”
孟文紧抿唇瓣,咬紧腮帮,脸颊肉跟着跳动,他缓缓闭上眼,隐忍着心中的情绪,抬手轻抚孟红的后背。
“乖红红,再等等,等哥哥长大,咱们就逃离这个家。”
他对于这个家,只有无穷无尽的恨与怨。
屋门忽然被打开,孟秋实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孟文眨了眨眼睛,眼眶湿润:“三叔。”
孟红止住了泪水,靠在孟文的胸膛上看着孟秋实,她嗓音沙哑:“三叔。”
孟秋实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上,挨个揉了揉兄妹俩的脑袋。
“这是我们屋之前的褥子和被子,放着闲置也是闲置,这屋子冷,你们最好盖两层被子,在屋子里烧火盆的时候记得窗户开条缝,还有这个。”
孟秋实从兜里拿出来两个盐水瓶。
“这个是我今天去县城的时候买来的盐水瓶,灌上热水包上一层布,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到脚底下可以暖暖脚。”
一旦进入冬季,由于市面上用盐水瓶取暖的人特别多,医院里用完的盐水瓶会有小贩专门去收购,然后把盐水瓶拿去卖给别人,这东西供不应求,多的是人买不到。
早上可以拿着盐水瓶捂手,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拿盐水瓶捂脚。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盐水瓶是个紧俏货。
孟秋丰直接买了十来个盐水瓶放到孟鱼的空间里,手冷的话就拿个盐水瓶灌满热水捂手。
担心玻璃会炸掉,孟秋实放在被窝里暖被窝的是黄铜暖壶,徐春花畏寒,他一次买了好几个暖壶。
对于面前的两个可怜的孩子,孟秋实秉承着能帮就帮一点,但不拼尽全力帮的原则。
毕竟,这只是他的侄儿。
孟秋实从来都不是个善心的人。
“谢谢三叔。”孟文弯腰道谢,这是唯一帮助他们兄妹的人。
“唉。”孟秋实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俩孩子,视线落到了孟文孟红短了半截且已经破了棉袄棉裤上,转身又出了门。
过了一会,孟秋实抱了两套棉袄棉裤走了进来。
“小惟有些小了的棉袄棉袄小红能穿,小文你个子窜的有些快,就穿我的棉袄棉裤吧,这棉袄暖和着呢,就是补丁太多,破些也好,不惹眼。”
“三叔。”孟文抱着棉袄棉裤,嗓音有些哽咽,“三叔,等我长大了,我会报答你和三婶的。”
“傻孩子,你们以后能把日子过好我们就放心了,用不着你们报答。”孟秋实听了孟文这番话,心里怪熨帖的,是个知感恩的好孩子。
走之前,孟秋实拍了拍孟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好好读书,只要你们能读,我就帮衬你们一把。”
“知道了,三叔。”孟文和孟红看着孟秋实离开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屋门关上,柴房内似乎暖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