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延尚还不知道自己回的这一句有多“高明”。
所有的眼睛都眼巴巴的盯着欧阳宇飞,等着看他如何发飙狂怒。谁知他不怒发笑,盯着顾之延道:“这位姑娘是哪位?”
“正是侯爷刚才所打之人的女儿。”
欧阳宇飞瞪了她良久,才憋出一句,“真不愧是程婉玉的女儿,可惜有个孬种爹!”
说完便拂袖而去,众人也不敢拦他,都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行路。
留下的人皆面面相觑,挑事的人一离开,剩下的人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欧阳霖作为事主的儿子,自然压力山大,他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弯腰对着程氏和周老爷揖手行了一礼道:“今日是我父亲的错,伯父的伤自是该我们欧阳府上承担,在下愿。。。。。。”
“不必了!欧阳公子以后还是看好威远侯爷罢!”程氏淡淡的说道。
接着她点头示意周宏光道:“把你爹扶上马车,咱们回去吧。”
真解气!顾之延亦步亦趋的跟在程氏的身后,朝着马车走去。只是快走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回了头。
看热闹的百姓都已散去,欧阳霖独自还站在原地,见她回头,他的脸上突然绽放笑容,虽然那笑容有些无奈和淡淡的苦意。
顾之延的心一悸,赶紧转过头,喃喃默念几句清心咒,说好不能轻易的原谅他,一定不能再心软。
回去的路上,周老爷哼哼唧唧的一直喊着胸口疼,程氏没好气的对他道:“自作自受!”
周老爷不服气了,从垫子上一跃而起,怒道:“你还向着那欧阳宇飞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还念着他!”
程氏懒得理他,周老爷更是不忿,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当年怎么怎么的陈年旧事,把程氏烦的当场就要下马车。
周德深这才微微收敛,闭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快到宅院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看着马车窗外的程氏突然道:“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那咬牙切齿的劲儿,把捂着胸口的周老爷吓的蜷缩在一角,再也不敢出声。
而一旁的顾之延被临走时欧阳霖那一眼看的心慌意乱的。他捂住噗噗咚咚乱跳的心,想着再也不能被欧阳霖蛊惑。
江夏就是有这个毛病,总是爱一言不发的离开。第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我一定要好好治治她这个毛病。
他现在说的咬牙切齿,信誓旦旦,却在回家后听了周宏光的一席话后就又改了一副心思。
两年前,顾之延从云深书院退了学,便再也没见过欧阳霖。他不是没派人找过,只是派出去的人都说他退学后的不到三个月,欧阳霖便也回了京城,自此音讯全消。
要不是有系统维系,顾之延还真不敢保证有生之年可否还能看见他。
可是周宏光却在这时说,欧阳霖这两年过的也应是不好。如他所见,当年睥睨沙场的欧阳将军在爱子摔断了腿,且一生都离不开拐杖的噩耗下,开始纵情声色,成了如今这样的荒唐模样。
欧阳霖作为次子被紧急召回了家,身上却背着怀疑。人人都说他母亲翟氏身为继母,心狠手辣,为了让欧阳霖袭了世子位,便出手害了威远侯世子欧阳晟。现在欧阳晟瘸了腿,这世子位不就尽收他们母子囊中了吗?
听起来这传言倒是有模有样,毕竟这种继母不慈的八卦,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听八卦听得很过瘾。可是欧阳霖母子所承受的,却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慈的大罪。
顾之延简直不敢想欧阳霖这两年是如何过来的。江夏她那么胆小,从来都是扭过头找他来解决难题,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谁说的话都敢信。侯府里头的肮脏事那么多,她怎么抗过来的?
想到江夏的境遇,顾之延心都揪了起来,原来想冷冷她的心思也早就抛到了脑后。
他现在满心都是赶紧去到江夏的身边,江夏那么傻,只有我能保护她。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宇飞和周老爷放在一块儿,也是一部好戏,狗血连连啊
不知道谁昨天偷偷收藏了渣匪的专栏,也不告诉人家,让渣匪好好感谢一下你,hhhhhh好开心啊,爱你们╭(╯ε╰)╮
☆、狗血的陈年往事
顾之延担心着江夏,毫无原则的将刚刚发的誓抛到了脑后。什么渣爹程氏和欧阳宇飞的感情纠葛他也不感兴趣了,满心都是如何和江夏团圆。
有些人你不看见也就算了,可一旦看上一眼,所有的情感如火山喷发般的挡都挡不住。
他在这里烦恼着如何与欧阳霖相见,谁知不过三日,欧阳霖竟真的提着些礼品来到了他们的宅子处。
欧阳霖打的是替父赔罪的旗号,他态度谦和诚恳,又将自己的姿态放的也很低,对着周老爷是说尽了好话,捧得渣爹飘飘然不知所以。
周宏光是君子风范,又是欧阳霖的同窗,是以也没多为难于他。程氏只是看不惯欧阳宇飞,对他儿子却没什么感觉。遂也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可她没想到,这欧阳霖赔罪后,却是没完。他径自给程氏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的道:“周伯母,小生仰慕周二小姐已久,有意向二小姐提亲,还请伯母成全。这几日,家中长辈便会请来官媒提亲。”
这话听的程氏心口一跳,美目微眯,她声音冷硬的道:“我家小女还未及笄,婚事暂且不急,欧阳公子还是另觅淑女罢。”
欧阳霖脸色丝毫未变,他垂首恭敬的道:“小生对二小姐痴心不改,自是能等到小姐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