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员外擦了擦手道:“那能一样嘛,当时县令大人也在呢,我就是不习惯也得忍着啊。
再说,李氏一家都很有分寸,不像这家人。”
顿了顿,他悄声问:“露儿,你真想让我收了这丑丫鬟当通房?”
白露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本来她想借此机会,将陈怀娣和陈金刚同时收入白家,将来好好收拾他们,给李婶一家报仇,也为自己出口恶气。
但现在爹如此排斥陈怀娣,她也就不再坚持。
“陈金刚,你还画押吗?”白露问。
陈金刚听到叫自己名字,一把冲上前来推开二叔二婶,又一脚踢开陈怀帝。
恭敬道:“画,现在就画。”
“你不好好看看这契约吗?”白露提醒道:“签了可不能反悔,一切都按契约办事。”
“我知道,我不反悔。”陈金刚知道所谓的签字画押都是走个过场。
看似卖身白家,实则是白员外为找他商量婚姻,而想出的计谋。
现在的一切,都是做给陈家村人看的。
这样做让双方脸面上都过得去。
不然他堂堂三尺男儿,当白家上门女婿,名声总是不好听的。
男人当上门女婿,跟女人做通房同样不为人耻。
相比之下,卖身就好听多了。
上门女婿显得自己是个贪财的小人,卖身则是某种形式的打工,赚钱而已不磕碜。
陈金刚不顾陈家人阻拦,执意画了押。
他朝王水霞和陈大缸挥挥手道:“爹娘,你们就等着儿子光宗耀祖回来接你们享福吧。”
白露嫁给他,可不能吃干饭,自然要好好孝敬他爹娘。
白家一个小厮拿着契书问:“陈金刚,你是自愿卖身白家,对吧?”
“对对对,非常愿意。”
他舔着脸笑,白家还真能演戏,问来问去的。
现在耍威风有什么用,回去后还不是得把白白嫩嫩的白露嫁给他。
“爹,那我们回家吧。”白露拉着白员外的手,两人说说笑笑进了轿子。
陈金刚本以为自己也能坐上轿子,却被几个小厮呵斥道:“快走,都卖身了还留恋啥呢。”
他们卖身都是家里迫不得已,不像陈金刚,爹娘爷奶看着都挺爱他的。
也不知道他咋就一根筋,非要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