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晚上回到宿舍,和柏舟一一起吃过饭后,将票递给他。
“你买的票?”回忆起那三层里三层外的队伍,柏舟一有些意外。
“吴思城给的票。”蓝山说。
柏舟一倏然抬眸,没有说话。
“吴思城。”蓝山肯定地说,“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吴思城,他给的亲属票。”
柏舟一停顿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吴思城为什么会在北京,又为什么能弄到票,最后他想明白了,说:“恭喜。”
蓝山笑:“他和我说了一样的话。”
舞剧在周一晚上,幸运的是那日柏舟一晚上没会,他和蓝山一起去剧院看了演出,廖玲尔还是和以往一样漂亮,只是比起十四岁那个有点咋呼的小女孩,台上的舞者显然更从容、优雅、成熟。
这是蓝山做出的感慨,对此柏舟一评价道:“你十四岁和现在倒是差不多。”
补充说:“三岁和现在也没差。”
蓝山被噎住片刻,只当他夸自己年轻了。
放假的日子总比平时快些,一转眼蓝山要回法国了。他没让柏舟一去机场送他,两人就在宿舍门口告别。
“你不会祝我一路顺风吧。”蓝山笑,“别板着脸,我们都分开多少次了。”
“飞机不能顺风。”柏舟一说。
“我知道。”
蓝山摩挲一会儿行李箱的拉杆,说:“我这次回去,如果脚踝恢复得不错的话可能会去红点新线路。”
柏舟一说:“注意安全。”
“会的。”蓝山说,“如果在那边红点了线路,教练说需要一个法语名,你觉得LUNDI(周一)怎样。”
他对柏舟一轻轻眨下眼,很得意似的:“一些谐音。”
柏舟一点头:“听起来不错。”
蓝山又笑,他拍拍柏舟一的肩膀,说:“走了。”
蓝山回巴黎,复诊后传来好消息,脚踝恢复不错,可以承受力量训练了。
“如果运气好,攀岩队找到适合岩壁,我能在明年世锦赛前红点一条线路。”蓝山在电话中兴致很高地和柏舟一说。
柏舟一为他高兴,说:“那很好。”
蓝山又问:“你那个,什么什么猜想,去数学论坛那个,搞得怎么样了?”
“还在学习相关研究资料。”柏舟一说,“很快要开始小组研究。”
虽然在前几日已经确认加入黎曼猜想的选题,但黄教授还未让柏舟一参与研究,说是有其他程序要走,让他先看着资料。柏舟一应下,黎曼猜想不愧是数学界的瑰宝,相关资料堆积如山,确实不是一两天能看完的。
又过了半月,当柏舟一快记满一笔记本的思路后,他终于被接纳进黄教授的研究小组。当柏舟一第一次参与小组研讨会时,黄教授把他引进会议室,拍手示意道:“欢迎柏舟一同学加入研究小组。”
屋子里坐了四五个人,有些已有小有名号,有些仍是学生,柏舟一没见过他们,点头问了好,他们便也对柏舟一点头示意,一下又将目光聚焦回房间前沿的小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