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的马车离开啼月阁后便一路驶入皇宫大内。
他是堂堂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
要入宫,自然不用像魏显昌当初那样等着排队通传。
“义父近来安好!”
深宫内,灯盏普照的司礼监。
一个高坐大位之上,手握朱笔,神色凝重的白衣老者缓缓抬起头。
此人便是当朝权宦官,大宁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
与坊间谣传的老态龙钟,神情阴骛的形象不同。
真正的魏忠贤虽然年长,但形貌不仅伟岸挺拔,举手投足,亦有一股把握一切的气势。
将一叠朱批完成的奏折交给肃立在一旁的小太监。
魏忠贤飘然来到韩彰面前。
“彰儿,裴越锋一案,你没有将事情张扬出去,说明你已成大器……”
“原来义父都知道了……”
韩彰深深叩首下去。
尽管知道大宁上下都充斥着义父的耳目,就连自己身边也不例外。
但想到,每次面见魏忠贤时,对方总是能在自己禀报之前就说出自己的来意,他仍会心有余悸。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化中……他不如你远甚。”
魏忠贤将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放在了韩彰头顶。
真的好似一个教诲儿子的父亲。
“义父……”
韩彰内心百感交集。
只有真正站在魏忠贤面前,才能体会到这位阉党领袖身上流露出那种强大。
这份强大叫做——洞彻人心。
在朝堂上,这是一种超越任何权柄、金钱、武功的力量。
当初,正是见识到了这股力量,他韩彰这才决心义无反顾,投入阉党麾下!
“该赏你些什么了……”
魏忠贤低语了一声。
“不!孩儿什么都不要,孩儿只求义父您老人安康便好。”
其实这句话,韩彰说的是发自内附的。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魏忠贤不在了,他们这些阉党徒众会是个什么光景。
“你不必推辞。”
魏忠贤笑笑。
曲指一弹。
一页白纸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