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青屿这次是真的接不上话了。
“没事的,你不用太在意。”凌泽说道:“我自己也没太大感觉,他想干嘛就干嘛吧。”
“落叶归根?”阮青屿轻声问着,他对自己说的话,是否合适,没太大把握。
“在大陆兜一圈,应该是要回东南亚。”凌泽说:“去年就开始安排的。”
凌泽看了眼司机,放低声音道:“我的董事会席位,就是从他那里接来的,还有一小部分股权,在我姐那里。”
“小混血的妈妈?”阮青屿问。
“对,也是业主票。”凌泽突然说,然后冲着阮青屿眨了下眼。
“哎,哎,你这人,哎。”阮青屿盯着凌泽怪不好意思,不盯凌泽又觉得洗不清。最后他板着脸严肃地说:“滨城院靠的是实力。”
“滨城院?”凌泽问:“你不参加S酒店投标?”
阮青屿暗暗感叹,这凌泽到底是多聪明,自己只是稍微换个表达,马上就能被他发现异样。
“嗯,应该是吧。事故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出来,起码要半年,这半年我的注册建筑师章不合适再加入新项目。”阮青屿解释。
“S酒店投标,本来用的就是阮院长的章,他资质才够项目要求,你的不行。”凌泽紧接着提醒。
阮青屿垂下眼,一言不发,他是有些困惑,但自己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想做,就休息阵子,项目以后还都会有。”凌泽猜到自己的想法。
“嗯。”
阮青屿抬头看向窗外,南城机场几个大字,快速从眼前掠过。
“到了,我送你去登机口。”
凌泽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是交代司机去绕机场开一圈,晚点到出发层接阮工。
H酒店到机场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阮青屿只觉得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凌泽到北京,明天去新疆,在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安排。
而自己下周应该就可以回滨城。
自己和凌泽两人,一个在滨城,一个在北京?
阮青屿站在隔离栏外等着凌泽换登机牌,头等舱的耀眼的红毯刺得自己大脑清明。他现在终于弄懂,为什么媒体老宣传香格里拉是梦想的天堂,大概都是高原反应缺氧闹的。
典型案例就是自己,十天不到,晕乎乎地就谈起恋爱来。
绝美异地恋,生根萌芽,还是中世纪时曝光会被烧死的那种。
这可怎么办。
阮青屿盯着凌泽发呆。
凌泽今天依旧是白衬衫,深色西裤,笔挺得好看。自己还穿着三天前在香格里拉穿的黑色冲锋衣,和南城炎热的天气格格不入。
他与凌泽并排走着,想着是不是得来个离别拥抱,毕竟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机场人来人往的,两个大男人抱着惜别,好像也不是太合适。
阮青屿耷拉着脸发愁。
“阿屿,住套房的那个女生,是你秘书?”凌泽站在安检口,突然问道。
“啊?算是吧,李琳,我表妹。”阮青屿说:“你怎么知道她住套房?”
“阮院长不知道你们换房,给了我套房的房间号,我去敲门,开门的是她。”凌泽解释。
“我刚到北京,秘书还没到岗,你要最近不想回设计院,不然来我这里代班几天?”凌泽问道。
“啊?”阮青屿想,这都说的什么胡话。
“你考虑考虑。走了啊。”凌泽挥挥登机牌,抬手用大拇指抚过阮青屿唇上的细小伤口,转身走进安检口。
46衬衫
◎你为什么总咬我?◎
阮青屿目送着凌泽过安检。
安检到登机口还有段路,和出发大厅之间用的是玻璃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