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点头,道:“那朕会看他们如何行事。”
这一句话下来,三阿哥坐不住了。
这是表现不好,还要继续惩处?
关于马家人那边,他实际上心里还拿不定主意。
他是皇子阿哥,一动一静的,引人关注,也不好行买卖事。
可是马家那边,要是有其他营生,按照惯例往宫里明里孝敬两成、暗里两成,就是源源不断的银子。
因为这个,他连礼部衙门的事情都没问,就从御前退了下来。
主要也是察觉到皇父心情不好,他不敢太放肆。
等到出来,他就看到宜妃坐着肩辇到了,旁边还有梁九功随行。
三阿哥退到一边,躬身道:“请妃母安……”
宜妃下了肩辇,道:“三贝勒也安……”
康熙在屋子里听到外头动静,吩咐魏珠出来叫人。
宜妃就对三阿哥点点头,进了清溪书屋。
随即,就有园膳房的管事抬了膳桌过来。
三阿哥出了小东门,就回了北头所。
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亲自去马家了,没有必要。
他就吩咐身边哈哈珠子太监几句,打发他进城传话。
听说他回来,三福晋等了好阵子,也不见他去正院,就耐不住性子找到前院来。
眼见着三阿哥看着墙上的字画发呆,三福晋看了好几眼,实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爷,该吃晌午饭了……”
三福晋道。
三阿哥点点头,跟着三福晋去了正房。
眼见着有一盘红烧鸡翅膀,三阿哥脸色都青了,道:“哪有这样吃饭的?你这是叫人杀了几只鸡?”
三福晋道:“五只,有冰箱呢,又不是一天吃,今天鸡翅,明天鸡腿,匀下来也不多。”
三阿哥脸色这才缓和些,道:“现在府里从宫里的例,宫里的例定的已经很宽裕,就不要冒了,要不然寅吃卯粮,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三福晋听着,不由气闷。
之前在贝勒府,夫妻俩一起吃饭的次数是有限的,还没有这些啰嗦话。
现在在阿哥所这里,一起吃的时候多了,没有一顿三阿哥不挑的。
三福晋觉得憋闷的不行,之前的时候都忍了,现在忍不住道:“爷放心,要是花冒了,我用嫁妆出息补上。”
三阿哥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怎么还添了贪嘴的毛病?你的嫁妆,不是孩子们的么?你多花了一份,以后留给他们的就少一分,会不会算这个经济账?”
三福晋不高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的嫁妆,肯定要先可着我,我花剩下的才是孩子们的。”
三阿哥指着三福晋道:“不慈,你就不能跟侧夫人学学?侧夫人的私房银子都给了你,你攒下留给弘晴他们几个不是应该的?”
三福晋看着三阿哥道:“那我紧紧巴巴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对了?那么憋屈的额涅,谁爱当谁当,我可当不了这样,我在家里娇养了十六年,好日子过着,没有道理嫁了人,倒要吃糠咽菜……”
三阿哥指着她道:“谁没让你吃饱?只是不要奢靡。”
三福晋皱眉道:“爷怎么回事儿?又不是家里没有活钱了,端午节礼的盈余就能花一年半载的了,到时候中秋节礼又连上……”
三阿哥摇头道:“没了,都没了……”
三福晋傻眼。
清溪书屋里,康熙赐了坐。
宜妃看着膳桌上,跟寻常的例菜不一样,盘子少了,就四盘菜,熘鸡肉片、凉拌鸡腿肉、虾皮小油菜跟凉拌海带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