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町透过半敞开的门,居然看到里面有个女人在,她居然还穿着情趣内衣???
那女人的脸隐没在昏昧的光线下,看不太清楚,但她却觉得,这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她今天在房间里的时候,替她打扫屋子的那个佣人啊。
天哪,难道她和许斯晏居然是。。。。。。
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一方面,她现在和许斯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一方面,她真的不敢相信,许斯晏居然是这样的人。
还没等她脑补完,房间内的灯就啪的一声被人打开。
她这才看清那女人的全貌,确实是帮她打扫房间的那个佣人,只是,她脸上满是泪痕,眼神惊恐地看着前方,小声啜泣。
她这才发现,房间的气氛一点都不旖旎暧昧,甚至有些沉寂和压抑。
许斯晏正坐在轮椅上,他身上穿着纯黑色的睡衣,容貌矜贵隽秀,他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方跪着的女人,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明明只是注视,却极具压迫感。
他手指攥着轮椅旁边的扶手,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少爷,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那女人开口,抽噎着语气,满脸泪光。
许斯晏没有开口,但房间里的动静却引来了在楼下休息的管家。
他急急忙忙走上楼,见沈町在房门口,他脚步一顿,随后走了上来,看见屋内的场景,他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在许斯晏身边工作了几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他几乎一下子了然。
“我。。。我。。我母亲生了病,现在急需要用钱,我只是没办法了。”
“您就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就这一次,我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家里真的揭不开锅。。。。。”
“求求您,求求您。”她匍匐在许斯晏的脚下,不停地恳求他。
但男人却依旧静静的坐在那儿,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
女人伸出手,想握住他的裤子下摆,却被他一把躲过,攥着轮椅扶手往后挪了挪。
许斯晏呼吸很重,眼底压制着戾气,他眉头紧蹙,阖上眼,似乎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她。
一些令人痛苦万分的回忆在他的脑袋中炸开,浸入五脏六腑,啃噬着血肉。
他余光瞥见站在房间门口的两人,声音低哑抑制:“李叔!”
管家见此急忙走进去。
“把她带走。”
他闻言急忙攥住那女人的手,将她生拉硬拽着往外拖,那女人似乎不死心,还想说点什么,见门口站着沈町,她想说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低着头,羞愧难当。
也是,论谁想爬床,被正室抓到,都会心虚。
沈町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她样子看上去很可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没了这份工作,确实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但这是许斯晏决定的事,她不能替任何人怜悯。
她转头看向坐在屋内的许斯晏,他整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脸色晦暗不明。
她这才注意到,他内侧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正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血迹滴落在地毯上,形成深褐色的血渍。
许斯晏好像不知道痛似的,攥着扶手的手依旧很紧。
沈町急忙走进去,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好似遇到了极其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