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平稳,就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他轻轻的把被子往下拽:“你不热吗?”
“热!”她回答:“但是热也不关你的事。”
他在身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失落的叹息里,有着太多的悲凉:“我不做了……”他说完之后,微微的起身到了衣柜前,披上了睡袍走到了主卧外面的阳台上,按下了灯,那天涯石上的天涯二字,闪闪发亮。
叶天涯一直握着那块水晶石,模模糊糊里知道他坐在了卧室外的阳台上,翻了一下身背对着阳台。打开了床头灯,开了空调,又关了灯,五哥,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我?为什么?
疑惑最终没有战胜疲惫,她一直握着水晶石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的报导如凌飞扬理想中的那般汹猛,也得到了他期待的结果。如同是一个推手一样,他把她推到了世人的面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并肩,一起平行。
这个夏季沫里最美丽的味道,一定是这一场旷世之恋。五少夫人的重磅出击,空降于世,成为这当时最出名的神话。而凌家也因此将无法推掉的祝福聚齐,大肆宴宾,他们一起出场。
8月8日,凌府晚宴。
犹记得他上一次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拨动凌乱发型的他,那是在叶天平的婚礼上,而今天,是在他们的酒宴上。同样的,他为她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眼前的这个凌飞扬带着淡淡的讨好的笑,眼睛里面都流露出来一种璀璨的光,就像是远在天边的人,走到了好面前的不真实。
也许是场面太喧哗,也许是灯光太闪烁,也许……叶天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妥协的,于命运,她再也不去争抗些什么,因为那些得到的东西,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并没有一双翻云覆雨手。所以,有些人,有些事,的的确确是你用力浑身解数,是你再如何强大抵抗,都注定不能让你得到圆满。
圆满二字,从来都没有那么广阔的范围。仿佛是一瞬间,她就将自己投入到了另一场角色,一个冠着凌少夫人的角色,没有悲,没有喜,只有面对着所有的人,展现出一个得体的笑。
他们在所有的宾客前举杯,然后与身旁一身绅士礼服的凌飞扬,在闪光灯前喝下了交杯酒,然后,她笑着看着他。身旁所有的人声鼎沸都已经成为了背景,在微微醉醺的眼睛里面,她好看到了一颗流星流过的闪烁,直到她醉倒在他的怀里,然后是凌飞扬笑着,在世人的面前把她打横抱起。
她散发出的气息里,有着淡淡的酒香。这不是他们的婚礼,却是他们的婚礼。把他抱在怀里,一步步的走向了大厅,踏上了台阶,走向了卧室,8月8日,天涯,你是我永远的新娘。把你靠在我的胸膛,愿它某一天,成为你永远的天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有着火热的心跳,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身子被她翻过来,紧接着身上被他的身体压制住。他高大的身躯有些重,让迷糊的她一瞬间清醒。
薄被下的他们身体对着身体,他的手扣着她的手,十指相交,就像他们是注定的恋人一样,彼此缠绕,凌飞扬的睡袍早就除掉,而她也是未着片缕,他强悍的进入。
“唔……”因为太过干涩,疼痛擦过,让她发出痛苦的呢喃,却不想,他的吻上来,淹没了她的痛楚呻吟。
她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游离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冰海的海水把她一次次的淹没下去,又被海浪打上来,拼命呼吸。
他动得厉害,把她一次次的撞入海底,碰到了冰块一样的雪凌,发出冰冻的疼痛。一望无际的四周,只有窗帘的缝隙中看得到一点点五彩缤纷的光闪烁。
被扣住的手腕也疼痛得不可抑制,他把她的双手扣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滑下去,扣紧她的腰身,与她更密切的贴合,动作得幅度越来越大。
有汗水滴在她的身上,那湿润的感觉让她更像沉浸于海里,有咸咸的味道也散发出来,流动到了太阳穴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
她不再挣扎,只是承受着他的给予,被折起的双腿交缠在他的腰身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让它滑下去,而是更紧的缠着,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越战越勇。
其实,她的回应,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么疼,眼泪慢慢的缓下去,在谁也看不见的位置。下身也渐渐的有了反应,有湿润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么疼痛,他终于爆发后,瘫倒在她的身上,叫着她的名字:“天涯……”
他沉沉的睡去,在她的耳边沉着的呼吸,这呼吸都是这样的熟悉又并兼着陌生。叶天涯的下身酸痛,同样筋疲力尽的她却睡不着,陷入了一种睁着眼睛,疲惫到睡不着的病态,只好挣扎着起身,一步步的挪到了浴室。
让温热的水浇灌在身体上的时候,哗哗的水声有节奏的往上,流淌的声音很细微,因为安静却也很清晰。头发一边擦拭着一边往外走,白色的睡袍在黑夜里很显眼,她走到了卧室外的阳台上,坐在椅子上,按了驱蚊按扭,又摸索着一点点微灯时,轻轻的开关声,让她侧过脸去。
天涯石上的天涯二字,在眼前如同一条路一样,让她知道什么叫终点。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只是看着,脑子里面一瞬间的空白,让她来不及做其它的反应。好一会儿才回神,坐到了椅子上,原来,他每天坐在这里,穿眼欲穿的就是这个,难道,这就是他第一次领她回家,还来不及介绍的‘重头戏’?
耳旁又回响起了他的声音,他一次次近乎咆哮一样的说不会离婚。一次次铜墙铁壁般的将她扣在怀里,甚至慷慨激昂的在秦木棉的面前表露心迹……不知道为什么,却有温热的眼泪滑落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唇,失声痛哭。
五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哭泣得颤抖起来,微湿的发沾在脸颊的两旁,那身子哆嗦着,极力隐忍着的哭泣,让她陷入了之前看不清的路。路的两旁种着黑色的玫瑰花,在暗夜里绽放,与黑夜融为一体,却不能触碰,仿若一触碰,就是伤筋断骨的痛。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楼下的管家还在忙着,看到她下来叫了一声:“夫人?有什么事?”
她不理会,直径往外走,管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赤着脚,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踏在鹅卵石道上,站在了天涯石的下面,她仰着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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