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看到了苏卿栀向这边走来,走上前便开口说道:
“陛下在里面等了很久。”
话到此处,不由顿了顿,眼底停留了些许踟蹰,但还是说着,
“娘娘与陛下相处了这么久,应当是明白陛下听到太上皇最后所说的话是何种感受。”
十一还是第一次见萧砚睢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帝王后宫中应当妃嫔无数的,但这后宫之中,除了东宫那些旧人,且陛下也从未召过其它妃嫔侍寝。
十一也是想不明白陛下不管如何用心待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陛下还是避之而不及。
明知陛下每晚定然会来这坤宁宫就寝,还是到了偏殿躲着陛下。
苏卿栀淡淡看了一眼十一,眼底的恹然更加明显。
十一见此连忙低下头,下意识胆寒,再无任何言语,心里暗自腹诽着这皇后娘娘与陛下都有几分相似了。
十一也觉得皇后娘娘在表达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意思—奴才跟着主子,一个德行。
苏卿栀不过几步便进了暖阁。
映入眼帘的便是萧砚睢端坐在床榻上,修长手指握住酒壶,壶身莹润,菱唇紧抿,显出几分凌厉来,仰头便将酒倾入喉中,似凌峰般喉结滚动着,抬眸一刹那,便对上了视线。
苏卿栀还是第一次见萧砚睢如此酩酊大醉。
萧砚睢却像一副没醉的模样,似笑非笑看着苏卿栀,语气沉沉,意味不明,
“栀栀怎么不过来?”
苏卿栀神色很是镇定,语气很是冷静,
“陛下醉了,先歇息吧。”
话音刚落,萧砚睢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冷哼一声,话语中寒意森森,
“朕没有醉,栀栀难不成没有看出来吗?”
一分钟过后,萧砚睢见着苏卿栀还没有动作,便主动站起来,走到了苏卿栀身边,还未作出行为,却听苏卿栀连忙说着,像是十分害怕萧砚睢会做些过分的事情了来,
“臣妾身体不适,陛下别忘了。”
萧砚睢抬手捧着苏卿栀宛若芙蕖般的脸蛋,眸色诡谲幽深,神色闪过一丝落寞之情,可语气却倨傲着,
“栀栀对朕还真冷漠呢?朕确实想对栀栀做一些别的特殊事情,将栀栀永远囚禁才好。”
冰凉触感掠过红唇上,让苏卿栀心头不由颤了颤,有些担忧害怕萧砚睢接下来会对她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早已被陛下囚禁起来了,难道不是吗?”
她被迫待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整日陪着孩子,也不过是想留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可萧砚睢极致般的占有欲没有将她的双脚用金链子捆起来都算好事了。
萧砚睢双掌桎梏住苏卿栀纤细莹软的双肩,猩红了眼,否认道:
“若栀栀哪怕在意朕一点,也不会觉得朕在囚禁栀栀了。”
空气停滞了几秒,便又听萧砚睢说道:
“栀栀不觉得父皇和母妃的事情与我们很像吗?万一哪天朕也病重了,栀栀是不是也会同母妃一样毫不犹豫就抛下朕?”
他不希望苏卿栀变成同母妃一样狠心,所以每当他看到苏卿栀所流露出来的冷漠之情,就会变得异常不安。
他的栀栀是很在意孩子,可也说不定栀栀想寻一个机会带着孩子离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