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虫族的情况毕竟迥然不同。
“莱尔。”
温弥贴着魏邈的脸,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问,“你不觉得雄虫自己赚钱,特别没有面子吗?”
“那就结婚。”
魏邈想了想,“像我一样。”
“你是失败的案例。”
“孤证不立,你或许很成功。”
温弥不说话了。
他突然觉得后背很冷,该庆幸莱尔选择了他当初认为最简单的那条路,否则万一想不开,跑去鼓吹雌虫闹革命——
尤其是五年前还有赫尔诺上将作支援的前提下。
这事儿撂其他雄虫不可能,莱尔却不一定做不出来,这只雄虫看起来理性稳妥、安于现状,实际上果断、迅速,善于把握时机,以对方的虫格魅力,没准儿反叛军不至于被围剿时,如此孤立无援、四面喊打。
赫尔诺再难说话,也未必有柏布斯议员长难沟通。
“主要是我不会自己赚钱。”
温弥捂住耳朵,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怕真被说服,当了雄奸,眼眸里闪过迷茫的神色,“……好难哦。”
他不会地质勘探,也不会演讲,更不会投资。
他只会喝下午茶。
利亚的繁重课程他只是听一遍,便觉得胆寒,以对方如今的天赋和地位,尚且没有和科维奇家族对抗的资本,他又要怎么做呢?
就连他名下的财产,有一大部分也都在信托里,挂在家族的名下,每个月定时打款,往往只经手一圈,便又倒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
温弥突然说,“第二代抗阻精神力药剂临床试验成功了?”
这也是科维奇家族参与投产的项目。
而主导者是约瑟夫·肖恩坦。
一个陌生的名字,他们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探清楚,那是柏布斯家族老宅,那位迎来送往的管家的姓名。
对方是庞大的、隐于幕后的柏布斯财团的主理者。
魏邈侧过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温弥说,“这只药剂很便宜,就连平民都能打得起,这意味着雌虫可能会脱离雄虫的掌控。”
雄虫的精神力除了安抚作用之外,还有什么多余的功效?
完全是抢饭碗。
“我知道。”
温弥语气加重了些:“你不阻止?”
魏邈说:“我持中立态度。”
而中立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偏向。
他清楚奥兰德的所作所为,也清楚对方的筹谋和布局,但不阻止。
温弥注视着魏邈的眼睛,突然被气笑了:“你是奥兰德·柏布斯的应声虫吗?”
如果莱尔毫无想法且软弱无能,像是只狗一样,当那位高高在上的议员长的附庸,那他不会这样指责。
但偏偏不是。
偏偏不是。
所以为什么,要支持到这一地步?
“……因为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孤立无援、毫无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