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何停下挣动,干巴巴地抗议:“我不要。”
“为什么又是我?”
时虑低下头,凑着温何仰脸的动作说:“那您抱我,我上去。”
三分钟后,时虑抱着温何,敲开了那块天花吊顶。
灰尘簌簌从上方掉落。
温何呛咳了两声,举起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楼板与吊顶之间不足二十公分的狭小缝隙内,放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温何伸出手,拨开袋子一角。
是一袋金币。
“与张医生家里发现的一样,金额也差不多。”温何跪在床上,翻看袋子。
时虑翘着腿,坐在床边缘,忽然凑到他落满灰尘的头发上闻了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
金币上也分布着点点血迹,因为没有清洗,不需要紫光灯也能看清。
血迹集中在某一小片区域,温何扒开那处金币,从里面掏出一把小刀。
木质刀柄,铁质的刀刃,是一把很普通的小刀。
唯一特别的是刀身上沾满血迹,而刀柄上用已经干涸的血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
“以吾之肉,饲汝之鼠。”
“财爷救我,万年安福。”
温何念出声。
“是祝词。”时虑说,“向神明乞求的祝词。”
温何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我知道张医生和那个女人在这房间里干什么了……”
昏黄的烛光摇曳,头顶锁链清脆地碰撞,如同祠堂屋檐上的黑色铃铛。
温何看向时虑。
“他们在献祭。”
阴风从窗缝窜入。
昏暗的房间内,女人双手吊起,赤裸地跪在床铺上。
身材高大的医生握着小刀,嘴里念着乞求的话,颤抖着手割开女人的皮肤,剜出一块又一块碎肉。
藏在暗处的老鼠一拥而上,撕扯着、争夺着,将肉块拖回暗中,享用信徒给予他们的美食。
所以地上才会有拖拽的痕迹。
所以巷子里才会有那么多血。
“为什么……他们要向夜游神乞求什么?金钱吗?”温何看着袋子里的金币,喃喃问道。
时虑慢慢把半截蜘蛛网从温何头顶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