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方向烟火大作,又是一番的狼哭鬼嚎,尸臭熏天。
城里人都知道,义军又在放火烧土匪了,只是每天烧,可总也捣毁不了。
方景奎要看一眼烟火才能睡着,他就怕风少羽撒手不管,土匪来找她麻烦,今夜能入眠了。
可刚躺下,下人就匆匆推门进来,原来是薛世攀出事了,薛世攀醒了,但是是糊涂醒,什么都不知道,睁着眼睛说胡话,胡话大家还听不清。
下人怕是回光返照。
方景奎赶紧换了衣服,对通报的人道:“赶紧准备二百两银票,我有用。”
下人一楞,不知道人要死了贴银票还能辟邪咋的?但没敢问,匆匆去了。
要不说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利索,林孝珏还没有睡觉就被方景奎求见了。
地点还是那个花厅,位置如故,只是这次多了周一和陵南站在她身后。
方景奎匆匆说明来意,薛世攀病重了,然后站起来从袖口中掏出银票。
“这个是诊金,不知小姐肯不肯笑纳。”
林孝珏让周一接过方景奎恭恭敬敬递过来的银票,然后问道:“是多少?”
周一打开数了数,告诉小姐:“二百两。”
林孝珏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方景奎好不尴尬,嫌多嫌少都没有当着送礼人的面谈论多少钱的。
一生霸道无忌如他,真真栽倒小结巴手里了,没办法谁让别人医术没她高明,又没办法强迫她,只能低三下四了。
方景奎陪笑着道:“薛公子真真不好了,小姐若肯医治,还请快些移步太守府。”
林孝珏慢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当量他一番,突然道:“都不行了,你还笑什么。”
“……这。”方景奎语结,等反应过来小结巴是在挑逗他,顿时心中郁结。
一生都是他瞧不起别人,哪有这么小年纪的女子用语言逗他,当他是毛头小伙子吗?方景奎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这时林孝珏已经走到厅门口。
方景奎刚要跟过去,她的丫鬟突然从后面喊道:“小姐,不用带人去吗?”
他太守府是龙潭虎穴吗?为何要带人,方景奎心里骂着丫鬟不开眼,脸显出了郁闷。
林孝珏回头看方景奎一眼,再看向周一,让她安心的点头:“不必,你们休息吧。”
呀呸,感情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方景奎更郁闷了。(未完待续。。)
038 被人咬了
薛世攀看见了祖父,那个严肃清瘦的老头。
老头跪在祠堂前,带着他们这些薛氏子孙,老头念叨:“后生才锐者,最易坏。若有之,父兄当以为忧,不可以为喜也。切须常加简束,令熟读经学,训之以宽厚恭谨,勿令与浮薄者游处……各须谨之,毋贻后悔。”
这事他们薛家的家训,从陆公而来。
他又看见了父亲,父亲拿着藤条朝他走过来,他惊惧之下放走了手中的小兔子,他的左手肿的老高,小兔子再也没有回来。
夜至四更,他还跪在祠堂前被课本,老鼠来偷供桌上的油,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他很欣喜,下一刻又不欣喜了,因为他的书还没有背完。
没背完就不能走出祠堂,就不可以吃饭。
他头晕目眩,迷糊中看见母亲提着食盒向他走来,那是儿时的母亲,那时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红衣,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手搭在他的额头,她朝他笑,笑容比夜晚的烛光还要璀璨,巧笑盼兮,美目倩兮,温文而婉,母亲太美了,这世上所有的词汇放在母亲身上都不足与表达她的美好。
“娘……”薛世攀看着母亲喃喃出声。
林孝玨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刚好收回手,一愣,下一刻勾唇一笑,答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