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三字乃骂人之语,说到此处她嘴巴悄悄朝向陵南的耳朵。
陵南并不介意,小姐比周一还会骂人,都习惯了。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虽然与小姐不和。但不能让人死在这啊,而这时那黑衣男子却莫名站起来。许是听到了周一的话,但才得出空来问人。
他问周一:“你认得薛公子。”
“他不是什么好人。”周一嘴巴一撇道。
黑衣男子面色沉了下去:“公子怎地不是好人?此次江西城被困。公子一路上招兵想要替百姓收复家园,战事起,公子也没有躲避,冲在最前面,不然也不能负伤。”
“薛公子还上了战场?”
周一和陵南面面相觑,周一道:“看穿成这样也不像啊。”
但事实就是上了,虽然还没到城下就被铅弹刮了,但那也算抛头颅洒热血了。黑衣男子脸色更黑了:“岂能看衣下菜碟?肤浅。”
周一心想,我就说了这么一句。招谁惹谁了?她跟小姐身边呆惯了,可不管什么门第家族,怒声道:“你们招兵买马,那人呢?此处有义军攻城,你们又不在编织之内,我怎么知道你家的薛公子是如何受伤?
再者说,哪有破城被打的就剩两个人的?”
就他背着公子而来,其他人在公子说要建一支伟大的军队,誓死保卫江西城的时候就撒手不干了。
对了。他们都是公子雇佣来保护他北上的 ,并不是要当兵的。
那人因为周一问“人呢”,顿觉受辱,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道若是被别人知道公子连混进义军队伍都没做到,就负了伤,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呢。
他恼羞成怒道:“小小医女还敢顶嘴。我家公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可不是医女,你吓唬这些老头子吧。”周一一撇。目光看向正检查公子伤口的那几个大夫。
几个大夫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方景奎杀死其他大夫的刹那,小姐和林家的所有人就都跟这些大夫结了仇了。
周一眼睛一翻。拉起了陵南的袖口:“我们去忙别的病人。”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
那黑衣男子气死了,跟着薛公子从开始至今,就受过两回气,一次是有个医术高明的小姐,他出言侮辱公子是书呆子,还训斥了公子一顿,一点也不把金陵薛氏放在眼里,第二次就是这个女子了。
好像根本不理会薛氏的大名。
怎么世间女子都到了这么嚣张的地步吗?黑衣男子忍着怒气没有发作,蹲下来去听那些大夫讲病情。
当然,他们这边的喧嚣是一直被等待救治的人注意着的,可没人出声发表任何意见,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病者,懒得管闲事。
或许是因为那公子是金陵薛氏的人,有些人见到达官贵人是不敢说话的。
不管他们了。
周一和陵南回到原来的位置给伤员包扎伤口,注视的人越来越少,因为那些人的心情多半被薛氏公子的病情所牵引。
周一发现陵南姐好似心不在焉,她小声道。
“你是在担心小姐?”
陵南下一刻才道:“你还记得在那个村子的事不?你跟我说第一次见小姐杀人,那时我还病着。”
周一不解的点点头:“记得。”
“后来小姐比你晚回来,在马车上我听到她跟人争执,不知道什么情况,当时也没细问小姐,事后就问了周二。”
周一蹙起眉头:“姐姐到底想说什么?”
“当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周二好像很紧张,我问他话他也心不在焉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他告诉我有个人想要拉他去打仗,方才听那人说他们公子招兵买马的,周二遇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