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我写封信吗?”孙策这么说道。
小狐丸犹豫片刻,摇头:“我不会写你们这的字。”
虽说在翻译器的帮助下他能听懂这的话,但写字还是……
“无妨。”孙策这么回道,“我等他来便是。”
小狐丸心都沉了下去,低低道:“从这送信去巴丘,最快也要三天,他从那过来又是三天。”
“他知道该怎么做。”孙策每说一句话,胸口的血便流的更加欢畅,小狐丸不得不加大药量,“不必见我最后一面,江东虽已……已被我收服,但各地还不稳定。仲谋平日并无威严,恐、恐不能服众。”
“仲谋快过来了。”小狐丸只这么回道。
利箭破门而入,小狐丸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腐烂潮湿的气味盈满鼻间。
他将纱布死死绑紧,勒住伤口不再出血,刀剑出鞘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无比清晰。
“狐之助,看好讨逆将军。”
狐之助跳上床,坐在枕头旁,尾巴以极缓慢的速度左右摇晃,时不时蹭过孙策的脸颊。
潮湿的气味愈发沉重,小狐丸目光似尖刀般刮过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锁定,突进。
大门被撞破,被贯穿的溯行军随风而逝,地上还躺着不知何时死去的大夫的尸体。
孙权拿着纸笔连滚带爬跑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时心脏都几乎吓停。
“快进去!”小狐丸喝道。
孙权点头,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内。
孙策的气息微薄如初春棉絮,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他就这么看着黑漆漆的房梁,低声道:“我说你写。”
“是。”孙权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下,颤抖的手腕堪堪稳住。
“周公瑾亲启:
公瑾,见信如晤。
突然叨扰,有一事相求。
我恐命不久矣,然江东五郡不可无人驻守,二弟孙氏仲谋乃我选中的下一任继位,务必助他稳住老臣之心,不可再生内乱。”
“兄长!”
“继续!”
“是……”
孙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托付之话,孙权怕眼泪染湿字迹,只能不停擦眼泪:“兄长,你有什么想对公瑾哥说的话吗?”
“……”孙策沉默半晌,说,“有些话早该告诉与你,然使命未尽,亦未守护好重要之人……恐、恐无缘再见最后一面,望善自珍重、勿以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