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岛对了半天,终于把钥匙插进锁芯。
她几次拧动,门锁严丝合缝。
锁没换,钥匙是对的。
只有一种可能,从里面反锁了。
池岛知道小姨独居过几年,晚上有在室内锁门的习惯。
今天大约顺手锁上了,自己都没发现。
她拔出钥匙,抵着书包靠在墙边,叹了口气,权衡敲门还是不敲门。
如果敲门,势必会有人被吵醒,并不愉快,很麻烦。
不敲门,在外面度过七八个小时,好像也不久。
她在门前待了一会儿,感觉傻傻的,忍不住想走动。
于是下楼梯,没有目的地,什么都不想的一直往前走。
拉开单元门,面临向左向右的选择,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同时几米之外,江承晦站在黑暗中的路灯旁。
视线从身后的旧楼移来,与她目光交集。
他尚未离开。
之前注视的方向是窗口吧,楼层中黑洞洞的窗口。
因为没有见到其中有一扇窗户亮起吗。
答案跃然纸上,池岛呼吸轻缓,不能确定。
她声音钝涩发闷,叫了他一声江先生。
江承晦问:“钥匙丢了?”
池岛摇头,如果是钥匙弄丢,反倒好说了。
全因她自己糊涂。
“是下来买东西?”江承晦又问。
出小区,门口两三家便利店,经常有人晚上肚子饿。
去买泡面饼干小零食。
池岛还是摇头,对他说不出假话。
真话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