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略略歪着头,只觉面前的他汗水与雨水融在一处,呼吸温热,深目灼灼,有种让人喘不过起来的魅力。跋锋寒此人本就有张强过寻常人太多的皮相,又兼气质上的霸道悍然,是一种极具侵略感的英俊,此时光着膀子,浑身被雨水浸透,于他只有更诱惑,却无半分狼狈!她只目光与他一接,“你当如何?”便觉他目光一深,呼吸更是猛然间一滞。
然后,便是他的唇骤然狠狠压了下来!
那样炽烈到近乎致命的吻!
雨幕渐消,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檐树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夜却深沉,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
他将她搂在怀里,迷乱地亲吻。
他知道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迷人而魅惑,奈何他早已把初遇时候的惊艳压在心底,只有她那样高高在上的睥睨身影为他所见,所恨,所铭记,直到她救他性命,直到他为了她千里追踪,从草原到关内,从塞外到中原,他知道,这个女人与这世上其余千千万万的女人都不同。
即便他曾为美丽出众的女性而动心,即便他亦有过游戏人生的时候,但那不过短暂欢愉,于他心中不过风中叶,地上尘,剑上血,皆是转瞬而逝的东西。
唯有这个女人,这身红衣,龙葵二字,以血深深铭刻在他的心上,无法忘怀,无法剥离,让他永远记着,让他痛,让他恨,让他,思。
“……疼么?”她的指抹过他的伤口,带笑低喃,带着暗哑情动的暧昧,血迹染红了她的指尖,随即,她的指尖凝起的温暖贴近他的胸腹,只片刻,那伤口便消失不见。
那暖融融的感觉却让他感觉身体都要烧了起来!
他渴望这个女人已经太久太久!
窗外淅沥的雨声渐渐归于宁静,屋内衣物凌乱地散布着。
夜正浓,情正浓,正是缱绻缠绵时。
雨后暗香萦然,“啪嗒”,雨水自檐角树梢悄然落下,方自宁静。
54相拥
鸟鸣悦耳,雨后的晴天格外清爽宜人。
龙葵此时却没有甚么清爽的感觉,她皱着眉睁开酸涩的眼,仿佛才刚刚合上眼睛,天已大亮。
入目是一张正在沉睡的侧颜,或许因非是汉人的缘故,跋锋寒的轮廓格外分明,竟似是用笔细细勾画,眼眸极深,鼻梁挺直,若在平日看去那双深目只让人觉得凛然霸道到难以逼视,但若似此时陷入沉眠,在她看来却清晰地看到他极长的眼睫,根根分明,卷翘到让人觉得很有几分可爱。
龙葵眯了眯眼,看着他优美的下颚线条,一直延续到赤‘裸的肩膀胸膛,他的身材甚至不如寇仲壮硕,却很高,高而修长,绝不会让人感觉单薄的那种有力坚实。怪不得呢,她感觉靠在他肩膀的脸颊搁得生疼。
这人,似乎从睡着时候起,就未曾变过姿势。细细想来,与他相识的日子已不算短,却甚至想不起他甚么时候深深睡过,他的警觉心太强,一旦靠近,便即刻睁开眼惊醒。而想不到,这人一旦熟睡,是这么乖的,竟然连胳膊都不会动一下。
不过想来,也是这十数年的生活,他已然习惯了吧,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和困境,潜伏、杀人、逃命,在大漠上多少次挣扎在生死之间,安稳觉这种东西,从来不适合他这种剑客。
他是一个纯粹的剑客,好战、无畏、冷静,这样的人,可以有义气,可以有朋友,但却不适合有这样沉迷的温情。
龙葵想到此处,却舒展开了眉,唇角甚至带上了一抹笑,她慵懒地起身,脚步轻盈。
好吧,与他一战原在她的预料中,不过由此衍伸的这种亲密,完全是个意外罢了。虽如此说,她却并未有甚么懊恼怫然的意味,平静地着衣,仍是那身艳丽的红衣,只一个法术便修复如初,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终还是将他吵醒。
她半回过头去,“醒了?”
跋锋寒并不会有寻常人睡醒之后半晌不能完全清醒的举动,他一睁开眼睛,便即刻没有了睡意,偏过头去,入目便是在晨光里着衣的龙葵,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披散在肩头,红衣在窗外映进来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温暖柔和,光洁的肌肤似是泛着淡淡的微光,让那个一向强势的女人似乎有了一种近乎让他恍惚的羸弱。
但下一瞬他便知那种羸弱果然是错觉。
龙葵自窗边走回床边,凑近他,黑发垂下,落在他的胸膛肩膀,微微发痒,只听她低笑道:“这该不会是你处心积虑的吧?与我打一架,然后直接打上了床?”
跋锋寒从容地躺着,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直直盯着她,油然笑道:“若不趁着我战意最高的时候,如何能有这般的勇气?”他伸出手来,摸上龙葵的脸颊,轻轻道:“龙葵,你非是寻常女子,若是平日寻常时候,若非当时你我战意未退,情绪亢奋,你可会与我走到这一步?”
龙葵挑眉,“我以为你会道,只是意外。”
跋锋寒却轻笑:“不是意外,亦非一时冲动。”他勾下她的脖颈,亲吻她的唇,“龙葵,若你心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