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小舅母?”
“泠儿,明日便是赏梅宴了,我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罢,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瓶子,塞到薛泠手上:“这是清心丸,我外祖父家的秘方,服下后,能明神智,若是明日陈府用肮脏的手段,你便服下此药。”
“好,多谢小舅母。”
小舅妈叹了口气:“太子出事,待消息传开后,陈府怕是更加嚣张,我们惹不起,便先躲着吧。”
“泠儿省得的,小舅母,您放心吧。如今太子出事的消息还未传到亳州,便是传到亳州了,太子只是受伤,又并非……,只要太子一日还是太子,陈家再如何,也有所顾忌。”
李氏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今晚早些睡,明日需得早些起来,我们家,离那侯府,还有些距离。”
“好,小舅母莫要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愿明日一切平安。”
李氏走后,薛泠将药瓶交给碧月,“明日记得提醒我带上。”
“是的,小姐。”
昨日那场雨夹雪,亳州又冷了几分。
薛泠本打算沐浴休息,心头却还是难以安下,“翠月,唤元青过来。”
“这么晚了,小姐您寻元青何事啊?”
碧月皱了下眉:“小姐让你去,你便去。”
翠月不敢多言,忙转身去寻元青。
不一会儿,元青便来了:“小姐,您唤小的?”
薛泠从屏风中走出:“元青,你与余白,可能联系?”
“回小姐,我与余白,有一只信鸽。”
“那你去信一封,让余白路上多打听我让他留意的人之事,不管听到什么,都寄信回来。”
“小的明白。”
“退下吧。”
薛泠重新坐下,手捂着胸口,低头失神。
“小姐,可是胸口不适?”
“倒也没有不适,只是没有太子的消息,我——我有些不安。”
碧月倒了杯安神茶,放到她跟前:“太子殿下吉人有天相,必定不会出事的,说不定,这不过是他的计谋。”
薛泠浅笑了下:“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未见着人,总觉得不安。”
碧月也不知如何劝慰,站在一旁看着薛泠,有些心疼。
薛泠坐了片刻:“碧月,备水吧,我要沐浴。”
亳州是越来越冷了,若不是那陈府得罪不得,今日的赏梅宴,薛泠是万万不想去。
许是邀了不少人,马车停下时,薛泠便听到不少外头的声响。
“泠儿、瑶姐儿,到了。”
李氏将手上的帘子放下,回头提醒薛泠和瑶姐儿两人。
今日这赏梅宴不知凶吉,琳姐儿年纪还小,李氏和薛泠便没带她过来。
薛泠第一次来陈府,陈府大门倒是瞧不出什么,进去了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陈府,光是瞧着,便能瞧得出来张扬。
今日来的人甚多,可能比李氏身份高的,也不多。
三人才进去,陈夫人和陈大小姐便亲自出来迎接了。
对方笑脸相迎,薛泠自是也回之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