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盘查下来,山下敬吾想到了燃烧弹。
在短时间内,向山洞口投掷大量的燃烧弹,虽然对那些工事起不到多大的破坏作用,但是对工事中的守兵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燃烧弹在燃烧的时候会消耗大量氧气,躲在工事中的士兵,即便不被高温灼烧而亡,也一定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只要支那匪兵丧失了火力封锁进攻路线的能力,那么帝国勇士就有可能攻到山洞口附近,然后以单兵火焰喷射器为主要武器,继续向山洞内攻击!
“嗬…嗬嗬……只是不知道这些被烤焦了的人肉,我宪兵队的狼狗爱不爱吃啊!”山下敬吾想通了这个进攻的办法,不由的得意起来。
得意中的山下敬吾立即给城里的宪兵队去了电话,要求留守的宪兵将彭友明连夜送到二郎山来。他并不着急看到叶途飞的死亡,他要在叶途飞死亡之前,尽情地戏弄叶途飞一番。
第二天天一亮,山下敬吾便将彭友明推到了前沿阵地上,对着山上喊起了话来:“叶途飞,你听好了,我命令你在十分钟内向大日本皇军投降,否则的话,每过一分钟我就对彭友明开一枪,直到他流尽体内的鲜血!”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山洞中的许多兄弟听到了都是义愤填膺。彭友明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陌生人,这么长时间,彭友明为二郎山所做的一切大伙都是有目共睹。虽然在胡小舟对付叶途飞的事情上,大伙对彭友明颇有些微词,但那都是小事,毕竟害人的是胡小舟不是彭友明。
弟兄们受不了这番屈辱,吵着闹着要冲下山去救彭友明,冯忠梁火了,堵在山洞口对着弟兄们爆了粗口:“你们他妈的都是猪脑子吗?冲下山去救彭书记?**以为自己是二郎神吗?”
弟兄们说是要冲下山去,实际上也就是因为心头上的一团火,被冯忠梁这么一骂,那团火熄了不小,一个个也就安静了许多。
这时候,叶途飞站了出来。“兄弟们稍安勿躁,我去把彭书记救上山来!”
兄弟们一听立马全都慌了,纷纷责怪自己不该冲动,不该给六爷这么大的压力。
叶途飞笑了笑,道:“救人并不一定要舞枪弄棒的,我有办法让山下敬吾这头蠢猪乖乖地把彭书记送上山来。”
兄弟们看着叶途飞笃定自若地神态,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六爷说过的话有没有做不到的?
没有吧!
所以,尽管兄弟们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选择去信任他们的六爷。
“冯老大,你嗓门大,去跟山下敬吾回个话,问问他想不想知道高桥信的下落?”
冯忠梁快速走到山洞口,扯起了大嗓门向山下喊道:“小日本给老子们听好了!咱们六爷问话了,山下敬吾你想不想知道高桥信的下落?”
对山下敬吾来说,这高桥信可是他的命门。
一听说叶途飞掌握了高桥信的下落,山下敬吾顿时蔫了,顾不上继续戏谑叶途飞了,一个人站到了一边极力地掩盖些什么。
这一幕,全都被叶途飞看在了眼里。
如果说刚才叶途飞信誓旦旦地说他有办法让山下敬吾乖乖地把彭友明送上山来还带有一定的赌的成分,那么此刻叶途飞可以肯定自己赌赢了。
叶途飞虽然不理解山下敬吾对高桥信的那种情感,但叶途飞能够觉察出来,高桥信在山下敬吾的心中的分量有多么的沉重。
一句高桥信的下落便将山下敬吾的心理优势彻底地消除了,他愣愣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没能让自己的理智战胜了情感。
“好吧,叶途飞,说说你的条件吧!”
叶途飞站到了山洞口:“把彭友明送上山来,我自然会告诉你高桥信的下落。”
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山下敬吾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断定高桥信是死在了叶途飞的手里,然而没有听到叶途飞的亲口承认,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扰的他坐卧不安,甚至会放大成为自己希望发生的奇迹。
山下敬吾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要听一听叶途飞怎么说。
“叶桑,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这种交换实在是太不公平!”
叶途飞笑道:“在你我的中间,是一条仅容单人通过的窄道,山下,我们就在那窄道的中间见个面,如何?”
山下敬吾拿起望远镜打量了一下叶途飞所说的窄道。那儿处于双方的有效射击范围内,若是一方想动什么歪点子的话,结果一定是玉石俱焚。
“是个很理想的见面地点!叶桑,我需要带上两名帮手,你不会认为我会亲自搀扶彭友明吧!”
叶途飞耸了耸肩,回道:“和你一样,我也不会亲自搀扶彭友明,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来了三个人,我也只能去三人,彭友明算是一个,我再带上一个,你认为公平么?”
山下敬吾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边,独孤玉早已经站到了叶途飞的身边,而李忠云也拿起了他好久未用的毛瑟步枪,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向叶途飞打了个响指。
双方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向着中间的窄道缓慢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