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林霏白噎了一下,终于正色,但仍是紧紧贴着洛语颜坐下,像个小媳妇一样小声嘟囔道:
“夫人难道这么快就厌弃为夫了?是嫌弃为夫人老珠黄,所以夫人就移情别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很快否定了之前的推测:“不应该啊,整个上京城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模样还俊俏的少年郎了啊。”
洛语颜:“……”
洛语颜又抿了一口雪山茶压压惊,这才扭头,决定和他好好盘算盘算。
“我问你,我平日里在洛家日子过得不舒心吗?”
林霏白老实地点点头,“自然是舒心的,岳丈大人和小舅子平日里都以夫人马首是瞻,夫人要他们往东,便不敢往西。”
这个回答洛语颜尚且满意,又问:“我们洛家贫寒吗?”
林霏白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洛家岂止是不贫寒,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夫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顶顶好的?”
“所以啊……”洛语颜忽而莞尔,“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势,为何要入宫替你管理偌大的后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皇后的月例银子统共就那么点,还不够我一间铺子一月的流水。
“更别提还有后宫那些莺莺燕燕,整日拈酸吃醋,吵得我头疼,哪里比得上洛府清净养人?
“所以啊,这个皇后爱谁当谁当去,我可不稀罕。”
林霏白愣住了,他忽然觉得洛语颜说的好有道理,就连自己都快要被说服了。
可皇后是一国之母,更是他的正妻,另立她人这种话,也亏得洛语颜说得出来。
他又好气,又好笑,捞住洛语颜的腰肢,将脑袋埋进她的发间,小声嘟囔道:“夫人怎知我要立后宫佳丽三千?”
洛语颜微微一顿,自然是因为这是历代帝王的惯例,难道林霏白还能是个例外吗?
林霏白亲昵地蹭了蹭女子的脖颈,喟叹一声,“我难道不能只要夫人一个吗?”
洛语颜扭头看了他一眼,对这番说辞觉得新鲜,“认真的?”
林霏白点头如捣蒜,“只夫人一个我都操劳不过来呢。一想到以后的日子,白天上朝群臣吵闹,回了后宫还有一堆女人围着添堵,想想我就瑟瑟发抖。
“再说了,国库里总共就那么点钱,哪里养得起那么多闲人?全部交给夫人一人打点,难道不是更好?”
洛语颜没想到,这家伙都当了皇帝,也还是改不了抠门的本性。
听了这番话说完全不动容是假的,只不过洛语颜也并非无知女子,她顿了顿,如实道:“你若不广开后宫,那些大臣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林霏白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他将脑袋枕在洛语颜的腿上,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得不行。
而后笑得欠欠的,“夫人放心,为夫水性好着了。”
洛语颜:“……”
说完,便枕着洛语颜的大腿阖眼入睡,唇角微微上扬,一副分外满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