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颜挣了挣手,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陡然安静下来,忽地就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安心了许多。一时间便也忘记抽回手,便任由对方握着了。
……
自从林霏白当上了兵部侍郎,天灾人祸果真消弭。但有些流民还未疏散,困在上京城里。
洛语颜近日来心情大起大落,出门散散心,转角不远处便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谢太傅长孙谢长玉?”
当日在京郊与洛语颜有过一面之缘,不似其他人那般冷嘲热讽,行事作风尽得家族真传,一派君子之风。
谢长玉将袖子挽起,搭棚施粥,忙得不可开交。
洛语颜不便过去打搅,正准备绕路而行,谢长玉一抬眸恰好和她四目相视。
他面色一喜,赶紧净了手走来:“洛小姐,又遇见你了。”
“是啊,谢公子倒是有趣,不似一般的读书人,时刻谨记君子远庖厨,搭棚施粥都亲力亲为,语颜佩服。”
谢长玉面上一红,有些难为情了。
“洛小姐过奖了,在下从小听从祖父教诲。若不融入百姓,体察民情,所学治国之道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无法落实。所以,在下时常一身粗布麻衣与百姓来往,今日让洛小姐见笑了。”
说罢,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对洛语颜时,总是举止青涩。
两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傍晚洛语颜回府后,见林霏白还未离开,顺势提了一句:“谢太傅长孙谢长玉是将相之才,可堪大用。”
林霏白是未来帝王,身边少不得贤臣辅佐。她本是一片好意,可这话落到林霏白耳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晾了自己一个时辰,却与外男相谈甚欢,回府第一句话竟然还是称赞其他男子?
把自己置于何地?
林霏白冷嗤一声:“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就值得你另眼相看了?”
洛语颜微微蹙眉,这家伙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懒得多言,绕开他回屋了。
锄禾烧了热水,备好浴桶。
洛语颜长发倾泻而下,从背后散落至胸前,越发衬得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她褪去外衫,坐在榻上捏了捏微微发酸的小腿。
正欲解开衣襟,只听见锄禾惊呼一声,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话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
林霏白立在门口,和洛语颜四目相对。眼前的景象令他始料不及,原本的恼意僵在了脸上。
他愣了愣,立即便萌生退意。但身为男子的自尊心令他的双脚黏在了地上,不肯退却半分。
他故作镇定:“你、你在沐浴啊……”
“是啊。”洛语颜淡淡应了一声,见林霏白仍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眉头轻挑,反问,“怎么,想一起?”
林霏白咽了咽口水,竟然真的迈入一步:“可以吗?”
洛语颜抬眸望去,忽地展颜一笑,一双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
下一秒,整个将军府都回荡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绕梁三日,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