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小人乍富的奇妙感觉。
小郁子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洛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啊,一出手就把那奸商吓破了胆!只是为什么不直接扭送衙门了?”
洛语颜只是道:“此人是贪心了些,但也并非大恶之人。若真扭送官府,十两银子的罚金,是普通小摊贩一年的收益,恐怕一家老小都得饿肚子了。”
说完,她不轻不重瞥了眼林霏白。那一眼之中,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林霏白心领神会,脱口而出:“青陵国赋税刑罚是重了些,若有机会,我定当重新整治。”
听到这句话,洛语颜心情舒畅,会心一笑。
她比谁都清楚,林霏白当然有机会。林霏白是未来新帝,这已成定局,但若他亦是一位贤君,那自然更好不过了。
解决完这件事后,洛语颜又去翻看林霏白买来的那堆物件。
倒不是多欢喜,只是林霏白的审美很是特别,洛语颜想看看,他到底还能买来多么“别致”的物件。
她摸到一小块青色布料,格外顺滑细腻,“这是……”
林霏白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不自然,他将脑袋别到一边,耳尖都红了。
“这是一块顶好的料子,那老板说,用来缝制女子的……肚、肚兜,最为合适不过……”
洛语颜:“……”
心情有些复杂,就……很突然。
她顿了顿,努力憋出两个字:“……挺好。”
锄禾圆脸一红,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小郁子不开心了,作为一个忠心靠谱的好奴才,怎么能让一个小丫鬟辱骂自家殿下了?
他叉着腰愤愤不平道:“我家殿下给自己媳妇买什么东西不可以?怎么就不要脸了?”
锄禾不甘示弱,也立即怼了回去:“你胡说什么了?谁是你们殿下的媳妇啊,那是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
“怎么不是了?小殿下都在肚子里揣着了,你们家小姐早晚都是我家殿下的媳妇!”
锄禾气得圆脸通红,指着小郁子气得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主仆两个都不要脸——”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三个字,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就不会说别的了?”
锄禾嘴巴笨,心眼直,怎么着也不是小郁子的对手。
小郁子怼赢了,浑身舒畅,洋洋得意。然而,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锄禾当着他们的面,把美人榻移开,毫不留情把密道堵上。
“我把你们的破洞堵得严严实实,让你家殿下再也不能偷偷摸摸来见我家小姐!”
小郁子嘴硬:“哼,堵就堵,谁怕谁啊……”
身后突然投来一道冰冷的视线,林霏白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哦?我辛辛苦苦挖了半个月的密道,就因为你给堵上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
小郁子吓得一激灵,脖子上都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位殿下的腹黑阴险,他比谁都要清楚。
他猛地咽了咽口水,赶紧冲了进去,不停地撒娇卖萌,将毕生拍马屁的功夫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禾姐,这么辛苦的事怎么可以让你来做了?赶紧歇会儿啊!喝口茶润润嗓子,可别因为骂我,把小禾姐的嗓子给累坏了……”
小郁子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才得到了锄禾的点头原谅,赶紧将密道疏通。
半夜主仆二人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洛家的主子不好惹,就连丫鬟也惹不起啊。
小郁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子,奴才跟着您,以后是不是永远都要被洛家的女人压一头了?”
林霏白举起酒坛灌了一口,而后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
“想开点,你这一辈子很短的,忍一忍,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小郁子:“……”
闭嘴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