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抱着手臂,奇怪地看向姜瑶,“我什么时候差点害死你?”
“没有的事!他误会了。”
姜瑶急忙否认,拼命给安乐侯使眼色。
“父亲,你不要再说了!”
安乐侯被孟天以虐待孟蕊为由,打了一顿,受了疼,还没办法让孟天付出代价,正是憋屈的时候,哪里会听姜瑶的话?
安乐侯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下颌微扬,带着几分高傲,对孟天说:
“本候都知道了,你当年一介女流,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逃出京去,在乡下务农好几年,能让我女儿过上什么好日子?
你连地都种不好,白天去外面给别人做工,把我女儿丢在家里不管,让她又冷又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这难道不算虐待?
听说你们住的那个村子,冬天还有狼闯入,我女儿差点被狼叼走吃了,你就是差点害死她!”
听完安乐侯的控诉,孟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她直接问: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当然是瑶儿告诉本候的,你休想隐瞒!”
安乐侯得意地看向姜瑶,却见姜瑶急忙低下头,一脸心虚。
孟蕊一见姜瑶这样子,就知道她以前说的那些经历,绝对掺杂了大量谎言。
现在,正是戳破她谎言的最好时刻!
“娘亲,姜侯爷说的这些话,我也听姜瑶说过。一个月前,她来安乐侯府认亲的那天说,养她长大的家里很穷的。”
孟蕊回忆着认亲当天姜瑶说过的话,大概复述道。
“她说养父母家里是偏远之地的穷苦农户,一贫如洗,只有几间草房和几亩薄田,连饭都吃不饱,还说娘亲您粗鄙不堪呢!”
“你胡说!”姜瑶抬起头,恨恨瞪着孟蕊反驳,“我才没有那样说过!”
孟蕊坦荡地与她对视,“你那天就是这样说的,不然你自己重复一遍?”
“我……”姜瑶眼尾扫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安乐侯,“我不记得了,过了那么久,谁还记得一个月前自己说过什么?”
“你不记得不要紧。”
孟蕊嘴角自信地弯起,“友好”地提醒。
“我记得,你那天在京兆府公堂上,也说过类似的话,只要去查一查当天的堂审记录,便见分晓!”
姜瑶猛地瞪大双眼,眼神惶恐不安,那天去京兆府的决定很突然,她从不知道,还有什么堂审记录?
“说到堂审记录,之前父亲为了确定妹妹的身份,曾向京兆府申请查阅过当日审理妹妹状告青城郡主案件的堂审记录,并誊抄了一份回来。”
孟瑾沉稳有力地说着,对李管家点了下头。
李管家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叠写满字的纸,递给孟天,“夫人,这就是那日的堂审记录抄本。”
孟天接过,快速翻看起来,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姜瑶听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阿娘,您不能相信那上面的话,孟瑾和孟蕊是一伙的,他们都要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