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的侍妾侧妃,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到杜筠那给叶侍妾把脉的手上。
连云恒也不列外。
等了好一会,那大夫才站了起身,拱手作揖的与老太君云恒欣喜道:“恭喜老太君、商王爷,令主子是有喜了。”
老太君的脸上欢喜,云家终于是要有后了,但云恒脸色微沉,没有一点儿高兴的迹象。
老太君不急着让杜筠离开,先晾着杜筠在一旁,与云恒道:“大夫都这样说了,莫不成你还要怀疑叶侍妾?”眯着浑浊的眼,很明显是不高兴。
云恒抿紧薄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恒儿不敢。”
“靖宁,你可知罪?”阴沉的目光落在容尺素身上。
容尺素挺直腰杆,手任由云恒紧紧地握着,微微笑道,“老太君,靖宁不知道靖宁是犯了什么错,何以要知错。还请老太君说清楚,好让靖宁知晓,靖宁是那里错了。”
她话进退有余,不温不怒,态度良好。
可老太君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到现在你还想装傻?”
“靖宁不敢,只是靖宁真的不明白罢了。靖宁方才与王爷从秦国公府回来,便让老太君您老问罪,靖宁着实是不知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令老太君如此生气。”
她的视线缓缓落到一旁的叶侍妾身上,微微勾起唇角,叶侍妾连忙低下头,略有心虚不敢看容尺素。
容尺素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画着丹蔻的指甲嵌着手掌心里的肉。
老太君冷哼:“你心肠歹毒,妄想谋害王府的子嗣,你认不认罪?”
“靖宁不知晓老太君是什么意思。”
“祖母,这莫不是什么误会?素素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这妇人当初胆敢谋害灵儿的孩子,现下怎就没有胆子害叶侍妾的孩子了?”
“倘若不是丫鬟发现的快,及时请了大夫,方才保住叶侍妾一命,恐怕她们母子俩早就被靖宁给害了。”
“这个时候,难道恒儿,你还要袒护她?这样的蛇蝎妇人留在府里迟早是个祸害。”
老太君甚是不满,恶毒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长辈,容尺素再好的素养也经不住老太君多次折腾。
云恒的眸色变了变,容尺素把云恒的神情收入眼底,眼里的眼瞳冷了冷。
嗤然冷笑道:“老太君单凭这几句话便要断靖宁的罪,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她看向叶侍妾,问叶侍妾,“叶侍妾说是本王妃害了她,本王妃倒是想要知晓,本王妃在不知道叶侍妾怀有身孕的前提下,是如何害的她?”
她似笑非笑,眼里的神色却是冷的慑人,“叶侍妾,本王妃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诬陷本王妃?”
叶侍妾吞了吞口水,步伐不由地往后退了退,却是看到那人视线后,叶侍妾又站稳了脚步,一动不敢动,挺直了腰杆,扶风若柳的身姿显得更加羸弱。
“妾身知晓王妃往日待妾身很好,妾身也不愿意相信是王妃要害妾身,可妾身分明是用了王妃您送给妾身的香囊,与燕窝才会出现小产的迹象,险些没了孩子的。”
叶侍妾咬了咬粉唇,长睫轻颤,琉璃眼眸目光流转,闪了闪,有泪光泛现。
“王妃,妾身知晓您还忘不了您没了孩子的伤痛,可是你也万不能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便如此害妾身的孩子啊。这好歹也是一条小生命,王妃,您怎忍心下得了手。”叶侍妾咽呜着,说的可歌可泣。
若不是她清楚的知晓自己没有那样做过,还就真信了叶侍妾这一番话,也要跟着同情她了。
可惜,她还没有傻,记性也还没有差到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
侍妾们嘘唏,听了叶侍妾的话,倒是还有些信了,纷纷小心翼翼地看着容尺素,猜测着叶侍妾话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