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想起之前一直忘记问的那件事情。
向沁撇撇嘴角,话锋一转:“上回聚会是谁送你回去的?我那回也喝大了,压根不记得事儿。”
“哪回啊?”秦散散喝了口手边放着的桂花乌梅汤,眼珠子滴溜转动,“噢,你说上次给你那个体贴乖学生公司庆祝那回?”
向沁知道她话里有话,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秦散散的表情莫名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说:“都过了两个多月了,我哪能记这么清楚?我那天……可能是我自个儿叫车回去的吧。我哪能跟你似的,喝到一半就瘫在沙发上死活叫不醒。
”她忽然眯细双眼,神秘兮兮地问,“唉,你真的跟你们家那个帅哥学生没一腿?”
“秦小姐,我再申明一次,我可比他大一岁,我喜欢成熟稳重的,他在我眼里顶多是一小孩儿。”
秦散散抿唇偷笑:“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喝醉以后,你一直靠在人家肩膀上?”
“你都说了那是喝醉!再说他坐我边上,我以为是沙发靠枕才靠上去的,你坐边上我当然就靠你肩头上了。”
“嘁,信你呢。”秦散散又把话题绕道原题上,冲她挤挤眼,窃笑说,“我看呀是落花无意,流水深情!”
秦散散边拿向沁逗乐子,边随手在清单汤底里烫了几片羊肉,沾了酱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干呕了一下,她连忙放下筷子,左手半掩住口,脸色刷白,忍了半分多钟才慢慢缓过劲。
前一秒还斗志高昂的人,这会儿脸色突然煞白,向沁连忙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有不舒服。”秦散散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我大概是最近……”
“散散,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两人相处久了,向沁立刻发觉秦散散今天不对劲。她一脸正经地问。
秦散散脸蛋一红,支支吾吾:“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我怀孕了。”
“啊?”向沁愕然睁大双眼,一下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
“你先别急着惊讶,我一时也没想到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才拖到今天都没主动提起。”
“怀孕?”向沁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看了眼周围幸好没人注意到她,她压低声音问,“秦散散,你究竟清不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你一旦决定,未来将要要背负多大的责任?”
“我明白,我也想了很久。”向来心高气傲的秦散散,此时却低着颈子,艰涩地咬了咬下嘴唇,下定决心慎重地说,“可是……这个孩子,我要他。”
向沁见秦散散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轻声问:“那孩子的爸爸呢?你已经三年没有交往男朋友了,这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其实你也见过他。”
“我见过的人?”
秦散散底气不足,小声道:“司徒骁,那天庆功酒会后送我回去的那个男人。对不起啊,向沁。
我刚才心里乱骗你说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其实是他送我。”
“司徒骁?”向沁企图在脑袋里搜索这个人名,可是完全没有记忆。
见她一脸茫然,秦散散只好主动提示:“我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可庆功酒会那天他好像和你那个学生叶子维很亲近,他俩应当是朋友吧。”
“朋友关系?我对叶子维的圈子不太了解,也不认识他的朋友。”向沁摇摇脑袋。
“那天晚上其实也是一场意外,大家都喝高了,那个司徒骁跟我顺路所以分到送我回家的任务……”
“他一送就把你送进酒店客房里了?”向沁也不是个顽固不开化的人,可是她知道散散的过去,也知道她与青梅竹马长大的古池之间的约定。难道散散这三年所有的苦等所有的期盼,都要被这一句‘仅是一场意外’所毁灭?
向沁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对方是叶子维的朋友,向沁十分愧疚,如果那天聚会没有叫上散散,也许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可生活从来没有假设如果,它只会一路向前。
向沁手心冰凉,内疚感充满她的心房:“你真打算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