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再相?信你么……
林岁安无力地闭上眼。
明昼的再次出现,令她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再次掀起波澜,她惶恐又抗拒。
有无数的话想要质问他,可到了嘴边,又失去了底气。
她害怕答案是她设想的那种。
跟着姑姑去到白安后,她以为自己会慢慢放下那段烙有少年印记的过往,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她放不小?,忘不掉,甚至成了心病。
在白安的日子?,她过得很不好。
姑姑待她如己出,可姑父却?不喜欢她,明里暗里抱怨姑姑捡了个拖油瓶回来,表哥也不待见她,因为她的出现,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多了份负担。
林岁安最会瞧人眼色,在那些暗含不悦和指责的目光里,她越来越沉默。
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卓宁狠心的抛弃,明昼突然的消失不见,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以及高考临近的压力,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沉沉挂在她的心头,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和不如意?都会令她精神崩溃,夜不能寐,直到病弱的身体愈发羸弱不堪,瘦的脱骨。
宋袁的死是她苟活于世的唯一的动力。
每当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宋袁死前在她耳边留下的那句活下去便会在脑海里回荡。
像嘱托,更像诅咒。
牵绊住她寻求“解脱”的脚步,命令她拖着死气沉沉的躯壳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还是熬过来了,顺利考进?京州大学,现在又因为工作定居海港。
她没有选择去梧城,说到底,内心深处的怨一直在,连带着也不愿靠近那座城。
那座只存在于“明年”里的城。
一座明昼亲手为她竖起的乌托邦。
也是永远无法抵达的理想国。
稀里糊涂地想了许多,林岁安靠着抱枕陷入浅眠,直到梁校踉跄地开门进?屋才将她惊醒。
林岁安连忙起身去扶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眼圈的红肿。
“这是哭了还是困的,怎么眼睛肿成这样?”梁校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左右看了看,一身的酒气。
林岁安眨眨眼:“肿了么。”
“啊——又红又肿。”
梁校脸色通红,目光迷离,看来喝了不少,她摇晃着坐到餐桌边,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半耷拉着眼嘴里嘟囔不停,一头摇摇晃晃的金色短发在顶光下犹如可爱圆润的黄苹果。
林岁安把热好的小?甜点摆在她面前,还调了杯蜂蜜水给?她。
“怎么喝成这样,阿峦没劝你嘛。”她坐在她对面,手托腮说。
不知怎么的,梁校突然皱起眉,撅了撅嘴,语气不悦:“别提他,想到他就烦!”
林岁安一愣:“你俩吵架了?”
梁校挥了挥手,晕乎道:“自以为长了张帅脸,就整天花枝招展的,美?女?和他搭讪他笑得跟朵菊花一样,还把微信给?人家了,我说不能给?客人联系方式,他,他还讽刺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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