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黎裔风说那些事,事到如今,仿佛也根本没有办法开口,她只想静静地看着这场风波过去,然后可以跟黎裔风继续快乐幸福的生活。
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刻,传来了,黎仲国的死讯。
————————————华丽分割线——————————
即使后来人生的种种起浮,苏浅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准备,只除了黎爷爷的死,来得那么突然,猝不及防,打破了她和黎裔风之间,看似平静的幸福。
那是黎仲国找了苏浅之后半个月,那天一直阴沉,好象春天还很遥远,冷得出奇。
早上出门的时候,黎裔风还温柔地笑着吻她,跟往常一样,可是下午在单位就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匆匆忙忙,让她请假出来。
“跟我走!”
在一起了那么久,他从来都是有条不紊,温文尔雅,也没见他这么慌张过,竟然连车钥匙都拿错。
苏浅看着沉默着开车的黎裔风,大衣都没穿,从上车到现在,再没和自己说过一个字。
脸上完全看不出蛛丝马迹,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暗暗发抖。
车子最后停在省第一医院,苏浅的心就乱了,看黎裔风这样紧绷的情绪,现在又到了医院,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直到乘电梯到了抢救室,面前黑压压的一片,满走廊的人影,看到他们没有上前,甚至还有人自鼻中哼了几声。
黎裔风深吸了几口气,才回头面对苏浅,好象鼓起很大的勇气对他说:“爷爷去世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立了一份遗嘱将大部分股份转给我,而且被伯父知道了从法国跑回来的质问,气得爷爷突发脑溢血。
”
黎裔风短暂地停了一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又说:“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你先不要担心,乖乖在这儿,他们不敢在这里为难你。
”
苏浅把紧紧握着的拳头藏在背后,指甲戳着手掌,那么用力,也还是镇,压不住心里一***翻涌上来的难过,脑子里却象着了火,无数无数的可能飞一样地闪过。
这件事,除了爷爷自己,应该只有她和肖言知道,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肖言最是可疑。
还有……
“‘苏浅,凌殇知道我被黎师长委托遗嘱可能涉及你的时候,竟然要我将遗嘱拿给他看,你知道,他从来都十分理智,公私分明的。
’”
……
苏浅不敢再想,要是她当时不是只自私地想到自己,一口回绝爷爷的提议……裔风说过,爷爷是他的偶像,是他这辈子最敬爱的人,她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
*
黎裔风一直没有回家,但每天都打电话回家,交待苏浅好好吃饭,注意休息。
苏浅夜里翻身坐起来,去冰箱里取了瓶水,靠着墙喝,头脑里,反反复复还是黎爷爷沧桑深刻的脸。
他有时候严厉易怒,象沙场奋战过的勇士,有时候又那么睿智,怜爱晚辈,像是最慈爱的长辈。
他就像枯叶,虽然年华逝去,却仍然保持着独特的脉络和花纹,而如今,在春天终于要降临的时候,却忽然,坠落了。
苏浅觉得心口的闷痛沉重起来,深深换了口气,打开电视机,换到地方台。
很醒目的滚动字幕,黎师长病逝,几乎轰动了整个城市。
凌晨开始,大院门口就陆续停满高轿。
等天大亮的时候,一辆辆挂部队牌照的吉普、小轿又陆续开来。
整个城市的人都觉得这样的风光大藏,然而,她这个黎家的儿媳妇却没有参加,黎裔风甚至都没有提到过。
苏浅的心绪烦乱,不知不觉地就再次联想到肖言的那一句,“‘苏浅,凌殇知道我被黎师长委托遗嘱可能涉及你的时候,竟然要我将遗嘱拿给他看,你知道,他从来都十分理智,公私分明的。
’”
再然后,黎裔风那双忍耐的,青筋突
跳地握着方向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