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除非华龄在街上见到的那名鲜绿男子不是何家家仆,除非她同何华实当真这么有缘竟然在京都大街都能碰面。
可据卿云记得,美衣坊是在西华街呀,同何家所在的东明街根本就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除非一切都是巧合,若不然,一切就是刻意安排。
再怎么想,卿云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她当真不觉得华龄同何华实当真这么有缘竟然会连翻碰面两次,更不相信何华实会如此诚心去观音庙祈福。
因为若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外头就不会传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谣传了。
“你可知,外头如何谣传你同何老头?”
闻声,华龄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郁,眸中怒气更甚。
“去观音庙是前日的事情,昨日那何家老爷就来提亲…我这两日都没有出过门,因此不知道外头到底如何谣传。昨日何家老爷来提亲,从他口中听到一些。”
说到这,华龄放在桌上的小手微微捏成拳头,关节有些发白,看出她是真的非常愤怒。
“他说有人看见我们在祈愿庙单独一起,便胡乱谣传我们是在那里幽会,更甚是在做一些…”说到一半,华龄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像是为了压制体内怒火,“见不得光的事情。甚至还胡乱谣传其实我同何家老爷早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总是以各种借口单独想见…更离谱的是,竟然有人说半夜见到我同他私会!”
越说越生气,华龄再次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桌上筷子被弹了起来再摔回去,声音有些响亮,连卿云都被吓了一小跳。
“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况且我从未试过过了戌时还会单独出府!那简直就是污蔑!诬陷!”
“好了好了。”见她不断地拍打桌子,卿云伸手拉着她的手,不是怕她将东西都打翻,而是担心她的手不够桌子硬,“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华龄听后微微一顿,终于收回思绪,只是表情也从愤怒变成茫然,再变成惊恐。
就在这个时候,秋实匆匆忙忙地跑进欣苑,差点将拿来碗筷的珍珠也撞倒在地。
“小,小姐…啊,啊…”
想来秋实跑了一路,单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喘个不停。
“秋实,你怎么了?”将碗筷放下,珍珠还懵懂地给她拍了拍后背,好让她气息赶快顺下来。
见她不断喘气,卿云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那…四小姐,能让奴婢,喝,口水吗?”
“啊?能,当然能…”华龄也被如此失礼的秋实吓了一跳,因为印象之中的秋实都是循规蹈矩的模样,别说跑得这般上气不接下气,平日即便是在府内疾步也是极少见。
不等华龄拿起水壶,卿云便率先拿起水壶给秋实倒了杯热茶,“喝口水没关系,喝,口水就算了。你还是先将气息顺好,别口吃得这么恶心。”
“噗…”原本华龄还在愤怒和吃惊之中,听了大姐的这句话,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正色后捂了捂嘴,有些尴尬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