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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说罢,李白举觞过顶,随后鲸饮一尽。老人冷然道:

“惭愧,惭愧!——你认错人了。”

说罢,只见他膝席而起,双手举觞,略一敬,满饮而下。随后长叹一声,手中略一发力,竟生生将厚重的铜觞捏成了个铜疙瘩,“哐”的一声,顿在了食床上。李白见状一怔,深以为怪。只当是哪句话遭了忌讳,一时大起恐慌,忙起身谢罪,唤小二另治了新觞,给老人斟满酒。而老人毕竟老与世故,一阵冲动后重归沉静。见李白已给自己斟满酒,忙伸手盖定酒觞,道:

“吾老矣,不胜酒力。李公子请。”

李白笑笑,也不再相劝,径自浮一大白。再一瞅老人,却又发觉老人神情变得十分怪异。而那觞中酒,已从他撇开的掌缝间溢出大觞,即往李白这边逼来,还腾起了一大片雾气。那丁三不会喝酒,嫌坐着无聊,正一颗颗地捡着拉在床上的花生米。见老人的酒觞里突然往外冒酒,一下傻了、没弄明白是咋回事。李白开始也是一愣。随后,他忙伸出双手扶定床沿,稍一发内力,硬是将那朝他逼近的酒生生截住。须臾,那酒化为一道烈火,直窜屋脊。老人把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定李白。俄而,爽声大笑。李白这才松了口气,爆笑连声。

丁三惊得张大了嘴巴,脑袋象个卜浪鼓似地两头不停地摆来摆去。

9.长相思

说话间,老人又把目光投到李白身后。这回,他朝远处的官道瞧了好长时间,禁不住叹了口气。李白好奇心特别大,见状不禁挪了挪身子,向东一眼瞥去。这一瞧,不觉呆了。

此刻黄昏略尽,原本白茫茫一大片起伏跌宕却死气沉沉的山野,象是被错落有致地抹上了一层胭脂,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天空中,一片片细如牛毛的雨点飘飘洒洒,往西疾去;漕渠如一条碧透的玉带,缠绕其间;而东下的白帆,西上的桅杆和扦夫,便是这玉带间的绳扣了。距酒楼不足半里的官道旁,那十一、二老少骑者或马上嘻戏,或漫步雪野、伫立渠边,东指西划。而他们背后,隐隐约约有一寺庙,盘曲在苍苍茫茫的底谷里。桥下官道左边,是个约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只见村口小道上,一辆满载柴草的牛车晃晃悠悠,似一只背负大馍馍的小甲蟲,朝东边的官道一步三晃地逶迤而去。再看桥下一带,已是炊烟四起。

“好景致。”老人漠然道。

李白点头道,“不错。——真个好景致,好韵味儿。”心里想的却是,这会儿差不多是走人的合适机会了。略一沉吟,将食床上的金樽举起,向张盖敬了一敬,一口喝干。膝席起身,垂手一揖,道:

“李白不便多扰,告辞。”

“何必如此。”老人微微一笑,“李公子但坐无妨,老夫待会儿还要讨教,请公子宽心自饮。——李公子晋京赶考?”

李白一愣,笑道,“访友。”猛然醒悟,至此再抽身离去,确实欠妥,容易让老人放心不下,引起猜忌。再说他本非怕事胆识之辈。事不关己,且静观待变,伺机而行。迟疑片刻,便重新入座。移过酒觞,满斟一大酒觞,径自随意大口呷酒。

“长乐坡可有故旧?

李白把手向东一指道:

“‘泰和’商号的东家,是李白好友陆调之叔。”说罢又端起大酒觞,大口干了,苦笑一声道,“此地再盘桓几日,晚生便打道回府。”

“哦。”

李白此刻已是微醺。略一沉吟,他又端起酒碗。忽然,酒楼北窗外传出一声高亢的纤歌,众纤夫轰然响应。李白一抬头,只见北窗大开,一艘似曾相识满载货物的庞大的吴船,在漕渠对岸六七纤夫的奋力纤背下向西艰难行进。李白一愣,赶紧搁下酒碗、翻身而起朝窗外凝望。直到吴船尽出视野,李白还西面怅望不已。

良久,他才一拍桌子,转过身来,仰面长叹。于是又一连干了三大觞酒,将空觞顿在床上,疾唤店小二笔墨伺候。那小二似有预感,应声上前,向张盖躬身一揖,将大张宣纸,笔墨砚台一一在床上张罗好,使劲磨出一砚浓墨。张盖再看李白已是泪流满面,并不理会床上铺就的宣纸,提笔饱蘸浓墨,转身歪歪扭扭,走向北窗旁仅存的大块白璧。小二一愣。倒是他身旁随李白而来的娃儿甚为伶俐,见状赶紧捧起砚台,凑到李白跟前。李白这时已大醉,只见他沉吟片刻,将一阙新诗《长相思》洋洋洒洒题了上去: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题罢这一阕,李白把笔一扔,返身颓然入座。他支走小二,也没打个招呼,就抓过老人面前的新酒觞,又面对北壁的大幅题诗自斟自饮起来。老人的目光被李白这一番动作吸引了过去。他粗通文墨,一时说不出诗的好坏,却对那一大块墨色淋漓、沉着痛快的书法暗*案叫绝。他十分奇怪,瞧李白这时已醉得目光散漫、神色颓唐,脑子却似乎极清醒,浑身上下透射出的是一种神完气足的从容和洒脱。其实他不知道,这李白自小就与一个酒字有缘,醉后的才气更是纵横拔如神魔附身。他的传世之作,据说大多是在酒醉后一挥而就的。而且,时人对李白的书法也是推崇备置,只是时过千年,他的墨宝已湮没不存,仅剩《上阳台》一段残篇而已。

老人面对满壁氲氤如生的书法欷嘘不已。

李白此时又侧身向东望了一眼。此刻,天色已昏,空气肃杀欲死。官道上那帮骑者又聚在一块,信马由缰、慢慢逼近桥头。他脸色为之一变,垂了脑袋、欲语无辞。俄而,又笑了一笑,扭头吩咐身旁的丁三把笔墨纸砚送回去。趁着老人没注意,朝“泰和”货栈方向呶呶嘴,对丁三使了个眼色。丁三道声“好”,麻利地收起床上的所有文墨物件,翻身溜下楼去。李白这下似乎是松了口气,重新把目光投到桥头后的旷野,脑际《楚辞》的一些章节,段落不邀自来,纷纷扬扬。于是仰面琅声唱道:

“思美人兮,临涕而延伫。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詒。”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散雪纷其无限兮,云霏霏而承宇。”

“已矣哉,因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

李白醉了。 。 想看书来

二.劫(上)

10.捷足先登

李白唱着唱着,嗓门低了下去。不一会儿,他便垂了头、醉倒在了食床上。这一番若颠似狂的举止,把个老人惊讶得咧开嘴半天合不拢。许久,才突然省悟,又把目光从李白脸面移开,投向离桥头仍有数十丈步之遥的一群骑者。

忽然,他眼前一亮。

只见原先混入那群年青人里的三位骑者中,有两个似乎故意稍稍落在后面的客人殊为可疑。这两人正并辔缓驾,侃侃而谈。其中一位骑精壮黄骠马,一身宝蓝锦袍,阔少模样。此人虽然年轻,却异常粗豪剽悍,一把大刀隐约扣在左边马鞍旁。另一位黑马灰衣,是个商家账房先生装束。他瘦身狭脸,看似已年过五旬,神色坦然而又有几分精警阴冷。右手把缰,左手暗握折节铁鞭。

“左撇子”! 老人猛然醒悟。记得他当年的仇家印西桥并不擅使铁鞭,倒确实是个左撇子。虽然事隔多年,面相有变,他却已断定那老年汉子,便是他寻仇已久的印西桥。于是冷哼一声,拔地而起。右手抄起桌旁的大刀,疾袖左手,扣定两把三棱箭,眸子咬死印西桥,并在其前后不断睃巡。对印西桥过人的武功,老人了然在胸;而此人之狡诈权变、善结死客,却更令他顾忌重重、不敢大意。

突然间,眼前的情形又是一变。就在那载满柴草的牛车与一群骑者交汇的刹那间,却莫名其妙地一个“咯噔”,朝北侧翻过来,车上的柴草生生一下占住了约大半个官道。更蹊跷的是,没等周遭人群的惊呼窜到半空,那翻倒的柴草间“砰”地暴起一声巨响。随后,牛车四周便腾起一片大火。而原来与阔少并辔而行的账房先生装束的骑者,也真是把行事果敢的好手。趁着这股子乱劲,出人意料地猛夹马腹、甩鞭狠击马臀。那马是匹久历战征的宝驹,负痛一声长嘶,从旁只一疾窜,早已甩开同伴和前面的人众、牛车,便率先抢上桥巅。

此时,酒楼东窗前细了眼死盯着那三骑者的老人,“嗨”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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