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剑气长城方向,夜色深沉,血月高悬,寒风呼啸,吹过残剑遍地的荒野,带来一阵刺骨的冷意。
就在这寂静的夜空中,空气忽然扭曲起来,三道猩红的身影凭空浮现,像是从虚空中渗出的血水,缓缓凝成人形。
他们出现时,周围的地面瞬间被染上一层暗红,血腥味弥漫开来,空气中隐隐传来低沉的嘶鸣,无数冤魂在哀嚎。
这三名身影正是血宗的长老,三人皆身披猩红长袍,袍子像是用鲜血浸染而成,边缘滴滴答答淌着暗红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他们的面容模糊,五官像是被血雾笼罩,只能隐约看出轮廓,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透着一股诡异与凶戾。
领头一人身形高瘦,名叫血三,血宗三长老,袍下隐约可见骨骼嶙峋,手指如枯爪,指甲尖锐如刀,泛着暗红光泽。
第二人身形矮胖,名叫血五,血宗五长老,袍子紧裹,像是被血肉撑满,行走间地面微微震颤,身后拖出一道血痕。
第三人则瘦削如竹竿,名叫血八,血宗八长老,袍子松垮,风一吹便露出苍白的皮肤,皮肤下似有血流涌动,诡异至极。
三人落地后,相互对视一眼,领头的高瘦长老声音沙哑,低声道:“只过来三人吗?”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几分阴冷。
血五目光扫过四周,哼了一声,低声道:“剩下的可能还没完成血术。”
血八皱眉,眼中血光闪烁,低声道:“代价太大了……一定要找到那人,杀了,不然……”
他们此行目标明确,不容有失。
为了从剑气长城外穿越到内侧,三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血宗秘法“血祭遁空”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引,献祭宗内数百名精锐弟子的性命,再以三名长老的半数寿元为代价,方能撕开长城外的禁制,强行传送进来。
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着浓烈的血气,那是献祭的痕迹,气息虽强,却隐隐透着虚弱,显然这秘法对他们的损伤极大,存在的时间也极为有限。
血三低声道:“还等吗?”
他的枯爪微微颤动,似在强压体内翻涌的血气。
血五眯起眼,想了片刻,低声道:“不等了。我们存在不了多久,既然先过来了,就赶紧找到那小子,杀了就是。”
血三点头,笑道:“走!这次我们可以大杀特杀了!有妖宗宗主在剑气长城,我们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的身影率先一动,整个人如一滩血水般融化,化作一道血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剩下两名长老紧随其后,同样化作血光,三道猩红光芒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消失在剑气长城的方向。
剑气长城外,天空一阵扭曲,一道庞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上空,气势如山岳压顶。
那是妖宗宗主,妖九黎的父亲,一位纯粹以武修之道将身体淬炼到极致的大妖。
他身形魁梧,高逾三丈,皮肤呈暗红之色,覆盖着一层粗糙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的头颅似人似兽,双角如弯刀斜刺苍穹,眼中猩红光芒如烈焰燃烧,身后拖着一条长尾,尾端尖刺如矛,划过空气时发出低沉的呼啸。
他的长袍早已被撑裂,仅剩几片残布挂在身上,周身肌肉虬结,每一块都如精铁铸成,散发着一股纯粹而恐怖的肉身之力,仿佛能一拳崩山,一脚裂地。
妖宗宗主悬在上空,声音如雷霆炸响,带着无尽怒意:“凌剑蝉,你杀了我儿,出来偿命!”
他的吼声震得长城附近的地面龟裂,残剑铮铮颤鸣,杀意冲天,纯粹的肉身力量让空气都扭曲震颤。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剑气长城深处缓缓升起。
凌剑蝉一袭白袍无风自动,长发如雪,随意披散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