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混着茶水流了满地,一只南红手串从游苏的袖口掉落,浸在血水之中。
柳珹将游苏拉到身边,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才人眼中流出一丝羡慕,但很快被决然代替。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游苏,露出怯弱的样子,“是臣侍不小心撞掉了钰卿的东西,还望钰卿原谅臣侍。”
柳珹并未注意几乎与血水融为一体的南红手串,赵才人也不过是个扬州小官塞进来的清倌,不需要自己费太多精力。
莘观南瞥了瞥赵才人,并不打算出声。
赵才人咬咬牙,不顾众人鄙夷的目光用膝行至血水中,用血淋淋的双手托起南红手串递到柳珹面前,对她身后的钰卿说道——
“臣侍见您终日对此物悉心失神,怕是重要之物,上面沾染了臣侍的血,臣侍罪该万死!”
柳珹在瞧清他掌心的南红手串时眼眸一缩,这手串像极了之前在风弦手腕上瞧见的那一条!
莘观南这才愿意出声,“血淋淋的像什么样子,这煞气怕是连最上好的南红都没法去了……”
赵才人还是低头认错,游苏在温宿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咬紧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这手串是哪里来的?”柳珹不顾莘观南的劝告,上手拿起南红手串,触手温润,不知是由血滋润还是南红本身的玉质细腻。
莘观南看似好心劝诫,“陛下,这南红看起来好生眼熟,不过红得实在邪气,快些让怜谷处理了去吧。”
柳言从小在深宫长大,这样肮脏的手段看过不少,本不欲多参与当个置身事外的看戏人。
可事情可能涉及风弦,这么有意思的一出大戏少了戏眼可怎么行?
“这南红手串真是像极了风弦手上的那个,哦不对,风弦手上的南红不知为何没再佩戴,如今怎会落在你手里?”柳言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向游苏。
游苏这才反应过来,这死罪是冲着自己而来。
“王女殿下是想说什么?臣侍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游苏说着就在柳珹面前跪下,“陛下明察,臣侍对风弦绝无半分私情!”
柳珹用沾满血色的手掐住游苏的下颌,似笑非笑道,“朕还什么都没说,你这般着急?”
游苏听着她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莘观南见目的达成,拉住柳珹的衣角轻声道,“陛下,祥井园人多眼杂,臣侍的永宁宫就在旁边,不如去臣侍宫中询问钰卿手串从何而来?”
游苏刚想反驳,又被莘观南截住话。
“赵才人你伤得不清,来本宫宫中请太医医治好了再回宫吧。”
柳珹看了围成一圈的侍君,拂袖向永宁宫走去。
莘观南递给赵才人一个满意的眼神。
游苏被怜谷几人冷脸押在柳珹身后。
赵才人低垂眼目,手不知是因疼痛还是慌张,抖得不行。
柳言尽收眼底,暗叹真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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