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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珹坐在柳霄的床边,周边的太医跪了一地。
“太女殿下高烧不退已有整整一日,质……风弦殿下也从昨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脉象上看虚浮而紧,风寒外侵,只能用附子干姜多加调养,一时半会急不得。”听风沉稳的声音传来。
柳霄听见声响,无力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到坐在她身侧的柳珹。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柳珹上前扶着她直起身子。
柳霄的手为了借力不小心撑了一下她的腹部,听风紧张地看着。
还好力道不大,柳珹并未有太大反应。
“儿臣……”柳霄带有虚弱的气音想要向柳珹行礼。
柳珹打断她,并帮她拢紧了被角,“霄儿的想法虽取自风弦,但深合朕心,朕已然决定南下洪州,你还生着病,繁文缛节就先免了吧。”
柳霄点点头,见听风站在柳珹身侧,出声询问风弦的情况,“听太医,听说风弦也病倒了,她现在如何了?”
“太女殿下关怀,殿下现还是昏迷不醒,殿下身子弱,又隐隐有怒气攻心,气滞心肺的架势,这心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怕是要卧床数日才能行动了……”听风如是回答。
柳霄疑惑,“风弦为何会突然怒气攻心,有了心病?”
柳珹也纳闷,怒气攻心她勉强能相信,但风弦这样的人得心病……想想应该也不是自己导致的吧。
“殿下尚未苏醒,嘴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师妹’什么的,怕是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听风摇了摇头,叹道,“臣曾听说四年前与殿下同行的两个师姐妹都被刺杀,可能与那件事有关。”
“风弦无缘无故地怎么想起那个?”柳霄皱眉,本来她回来后还听说风弦好好的,父君还专门去探望了,以表谢意,怎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柳珹抿唇沉思,转向身边的怜谷,“曲娆送风弦回去后,谁还去了斜阳斋?”
怜谷垂首恭敬道,“回陛下,凤君因表殿下求情之恩,特意去了斜阳斋以示谢意。”
观南……难不成是观南说了什么?
四年前的变故,观南根本不知情……朝中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柳言、父君和自己,莫非……
柳珹站起身,抚了抚柳霄的头,“霄儿,你先休息,朕明日得空再来看你。”
“是,恭送母上。”柳霄留恋地蹭了蹭她的手。
“宣凤君来一趟仪元殿。”柳珹坐上轿辇,对拿着拂尘准备起驾的怜谷道。
“是。”怜谷得令,向凤君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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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观南早就料到有这样的一幕,提早做好了准备。
他走在宫道中,见四下无人,故意让身边的女侍将油纸伞倾斜,风雨将他精致打理的发丝打乱,水渍沾在衣角额间,样子像极了不顾风雨险阻,匆忙赶来的模样。
“臣侍参见陛下。”莘观南捏着佛珠的手露在外面,经过秋寒的风雨侵袭,露出冻伤的红。
柳珹一眼就瞧见了他的手,质问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怎么来得这样急,雨中难行,该是要让轿辇去接你来的。”
莘观南听罢,冷淡的面色变得柔和了些,“陛下不必忧心臣侍,秋风雨寒,您要仔细着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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