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汀台一事虽未传开,但宫内君侍都心知肚明,若是柳珹不责罚,难堵悠悠众口。
梅君日日得在凤君的永宁宫前跪一个时辰,以正宫闱。
梅君面色青白,脸上都是渗出来的巴掌印,脸都被扇肿了眼也哭红了,嘴角鼻间都流出血来,身体也一下削瘦了许多,跪在青石砖上因为疼痛颤抖着。
他看到两人走过想要起身行礼以得喘息,永宁宫的掌事宫仆见状将他按下,向风弦和姜毓行礼。
“殿下万安。”
梅君发出细弱的哭声以求能够引起两人的注意。
风弦点点头掠过。
永宁宫掌事宫仆满脸堆笑送走两人。
“堵住他的嘴!发出那些声音又想着妖媚谁呢!贱人!”掌事宫仆目露冷光,吩咐身边掌嘴的宫仆。
“是!”
——
“真是解气!好在他膝下并无儿女,若是有,真不知要嚣张到什么地步呢!”姜毓想着永宁宫前的一幕幕。
风弦目视前方,并未对姜毓的话做出太多反应,在她看来,梅君这么做一定不会只是为了争宠。
前朝与后宫总是相傍相依,一定是梅君为官的母亲出了什么事。
“当初陛下是不是称呼梅君为牧景和?”风弦问姜毓。
“好像是的。”姜毓转头看向风弦,“怎么了?”
“当初莘澄在临汀台遇见我时,说了侍郎牧荷很快就会入狱……”风弦猜测,“那保不齐就是梅君的母亲。”
“如此一来便能说通了,若是这样一番有了皇嗣,那牧荷虽说不能恢复官职,保命却是绰绰有余。”姜毓从小在深宫中长大,这样的手段也是见过多次,没表现出什么惊讶的。
两人缓步走在延绵悠长的宫道里,春风和煦,却吹不尽这高墙大院中的愁思。
——
空青在冷宫前止步。
“阿絮!”姜毓带着风弦来到了冷宫僻静的一角,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阿絮正撅着小嘴坐在凳上,手上拿着褶皱很多的小笺看了又看。
毕竟是侍君居住的地方,风弦站在离门极远的石园门边上等着。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姜毓不放心地在阿絮身上捏了捏,见阿絮身上没有伤口,稍稍放心。
阿絮被她放在腰间的手逗到发笑,“哈哈,没……没有。”
“别的我都不怕,就怕你被欺负,这宫中度日如如履薄冰,你孤身一人可怎么办才好……”姜毓絮絮叨叨的话传到都传到了风弦耳里。
风弦:这小鬼头怎么如今这般柔声细语了……
“没关系,而且谁说我孤身一人了,我还有我父君……呃,还有凤君在。”阿絮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凤君?”姜毓好奇,按理说,凤君怎么会在意待在冷宫的阿絮,更应该关注身在东宫的柳霄才对。
风弦默默向内移了两寸。
“对呀,凤君在每月来看我好几次,所以我说凤君是顶好的人啦——他经常来教我读书认字,还给我讲故事,带典籍书本给我看……”阿絮说到凤君就停不住嘴,但想起手中的小笺,心情立刻就低落了下来,“可是凤君去了崇福寺,这几日都不会来看我了。”
阿絮拿出手中的小笺给姜毓看。
小笺上的字苍劲遒力,锋芒内敛——“为国祈福,暂避事端,勿念。”
姜毓看小笺的角落被阿絮翻看过好几遍,折痕明显。
风弦站在石园门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