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两。”
这曾四,竟然连区区十五两都付不起了?那是赌得有多狠。
“莞莞,要你实在不愿意管这事……”
“我答应了曾老爷要看着他儿子的,不能食言。”陈念莞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曾家也难得出一位举人老爷,况且千里迢迢,来都来京城了,剩下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若是让他错过这次春闱,想想也蛮可惜的。”
“那莞莞想怎么办?”
“曾四这人对自己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就是要借钱银给他,也不能借多的。”
最后,曾四跪足了两个时辰,双膝都跪麻了,陈念莞才总算放过他了。
若不是曾四是外人,陈念莞可不会这么轻放轻拿,可毕竟是别人家的崽,教训狠了怕因此结仇就不划算了。
而后跟曾四说好,每隔六日他得叫小厮回香桂街一趟,给张二郎汇报学业进展。
陈念莞给曾四拟了个契书,在明年四月之前,每个月借二十五两钱银给曾四,另外有需要借用的钱银,必须禀明用途,陈念莞经查核实后有权决定借或不借,但若曾四有被发现再赌的迹象,陈念莞则可单方面取消契约,不再借钱银与曾四。
盖章签名后,曾四拿到手二十五两,解了燃眉之急,松了口气。
两大猛兽负责送曾四回梅麓书院,临走前,陈念莞同样给曾四拿了两件羽绒衣跟一床被衾。
曾四摸了摸那被衾,面色通红,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你说,这曾四公子忍得住不去赌吗?”
“要他真忍不住,这人怕是要不得了!”
“可是,他去赌是一方面,那杨季山也是一方面吧?”不是已经揍他一顿了吗?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呢?
要是曾四回去,继续被杨季山欺凌,也不是办法啊!
“那杨季山就不是个念书的苗子,杨郎中送这不成器的儿子进梅麓书院,也不过是找个地儿给儿子打发时间罢了。”张二郎道。
“呵!”陈念莞回头瞧着张二郎,“夫君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你说呢?”张二郎握拳放在嘴边轻咳。
嗯,也是,前一个被他欺凌的受害者可不是夫君吗?
“要怎么样才能让杨季山别在书院嚣张呢?”
“你要说,短期的么?”张二郎问。
那是自然的,他背后靠山来头大,有能耐不让他嚣张,除非杨家倒了。
可杨皇后会轻易让自己娘家垮台吗?肯定不会啦!
所以只能从杨季山本人身上动手脚。
短期内,不让他影响到曾四在书院读书进学就可以了。
“那好办,让杨季山不得不离开梅麓书院就可以了。”张二郎道。
怎么个不得不法?
众人看向了张二郎。
“譬如说,出了什么状况,杨季山本人,不适合呆在书院里,而杨家又舍不得将儿子丢在书院不管?????不问?”
众人依然不明白。
张二郎握拳咳了一声,只得更直接明了。